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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結婚。回答完畢,現在可以走了嗎?”
葉楚瀾深邃地看著他。“好吧。現在說結婚也確實有點早了,這個過兩天再說。現在我們算是複合了嗎?”
其實連葉楚瀾也沒有預料到事情最終會發展到這樣子,但是戲臺就跟碼好的一樣一出出上演了。
他就像是剋制不住自己一樣說出那些臺詞,從知道秦繹生病是因為他的責任起……也許更早一些,從早上在這個涼風習習的海島看到秦繹的時候起。也許還要更早一些,從他那天夜晚終於下定決心跟秦繹攤牌分手,卻反覆都無法釋懷的時候起。
這到底是愛情,還是同情心呢?
他分辨不出來。他只知道自己是絕對沒有辦法看著秦繹在身邊,卻心無雜念絲毫也不動搖的。
在葉楚瀾的心裡,遇上秦繹之後所產生的愛情好比驚濤駭浪,一旦掀起第一個浪頭,就勢必翻起第二個,第三個,如同多米諾骨牌倒塌,經久不息。
而對秦繹來說,什麼風浪他又沒有見過?
在葉楚瀾身周掀起的這場海嘯,打溼了秦繹的幾綹前發。他往後退了一步,避開撲面而來的巨大水霧。
他覺得葉楚瀾已經沒有救。
他在一段時間內是瘋狂的,而且這種瘋狂是可以把玩於鼓掌之間的。
秦繹對葉楚瀾的愛情論只能下如此結論。
——他對與自己的容貌陷入熱戀的人又能下出多好的結論?
除了顯而易見的優點以外,葉楚瀾並沒有什麼顯著易見的缺點——音痴並不能算在人格缺陷之內。
但葉楚瀾的那一套說辭很難取得別人的信任。
一個對戀人的理想主義者,一個道德上的精神潔癖家,容易受到良心的譴責,由這所拼湊成的葉楚瀾的輪廓,親切之中帶著一點不真切。
而秦繹,迷惑人的外表之內是恐怖分子一樣的內裡,隨時可以破壞一切道德和規範的蠢蠢欲動的能力,面對這樣出現的葉楚瀾,他不由得想,如果他是在狀態最好的時候碰見葉楚瀾,是否能將這個人徹底破壞,從芯子裡面粉碎殆盡?
這樣的想法只萌動了一瞬,他明白自己的力不從心。對於現在的他,所剩下最好的東西都是回憶。秦繹是這樣一種人:他什麼都要是看起來最好的,如果要不到,那是因為他根本不要。可是他的健康註定不會是最好的,這種事情騙得了別人,卻騙不了自己。事實上在決心啟程回國的那時間起,他已經差不多等於放棄再過那種沒有質量的生命。
酗酒,熬夜,沒有規律的生活,常年虛無放縱的人生,他原本也沒期待過會健康終老。但是HIV陽性,這種擊潰人心理防線的傳染病,還真是尤為惱人。報應來的太快了一些,他覺得自己的黃金年代似乎還沒有過去,在嚐到惡之果以前,他還想持續之前的生活。在醫生警告他必須用藥物控制病毒前,秦繹的生活作風依然不改,他也試過遵從醫囑,但是藥物反應太痛苦,影響創作,對他來說還不如毒品。
秦繹於死也有一種恐怖。但對他而言最緊要的恐怖卻是——他不再是完整的,百分之一百的他自己。被副作用或是病毒本身摧殘,而只剩下七八分的自己,他自己都不肯看見。
於是有一天他突然醒悟一件事,像自己這麼於世界沒有正面貢獻的人,活幾天或者活幾年其實沒有什麼分別,最好應當是每天都用了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力量去做令自己高興的事。比如突然空降回國,整秦非一頓什麼的……
到了這個份上,他不在乎錢,不在乎聲名,甚至不計較邏輯性,做事的一切原因都是令自己開心。
這都是沒有讓自己後悔的決定,儘管過程中並非只遇到高興事,偶爾也會有連他也控制不了的事情發生。
最控制不了的,大概就是現在這個結果了。
和弟弟兄友弟恭的親密關係大概有點走過頭,導致自己不但沒有資格隨便病死,還要被逼在這個海島遭受療養囚禁,甚至必須接受護士監督,每天吃藥,一萬遍想吐,只是為了委屈地延長一點生存時間。
秦繹覺得這種狀態,真是十分滑稽的,短暫時間也好,他就不能拿葉楚瀾解解悶嗎?
葉楚瀾察覺到秦繹臉上變化了微妙的表情。這也許不太直白,但仍是正面的。他微側了側擋在路口的身體,秦繹推開他的肩,擦身走過,同時曖昧地說:“那麼你不要後悔。”
葉楚瀾立刻說:“我不會後悔。”
哪裡有人能許諾愛一個時日無多的人而不後悔?要麼許諾不是真的,要麼他在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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