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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良負責分配住宿名單,拿著紙筆糾結了很久,還是乖乖把自己划進了部門經理那間。一上床就後悔了,這一晚,在如雷的鼾聲中咬著被角深深陷入痛苦的自責和對丁峰的羨慕中。
第二天嚴重睡眠不足地蹬著車,臉色很難看,連焦贊好心地詢問“沒睡好?”也激得他豎起倒刺,目露兇光地遷怒對方。
“關你屁事!”
“我靠!”焦贊氣地叫起來:“你大便乾燥就多喝水去,不要嘴這麼臭!”
“我就嘴臭怎麼了?臭死你!”孟良惱羞成怒地對焦贊哈氣,看見他那個神清氣爽的樣子就火大。
焦贊車把一繞就晃開了,一臉嫌惡:“有病!”
孟良看著他在隊伍裡左一下右一下就到了最前面,忍不住也追了上去:“表跑!”
“哎呀?是要飈一下?”
“飈就飈。”
兩個人弓背縮腰地一陣猛騎,後面的眾人吶喊著起鬨,一時間大家都你追我趕地飈了起來,在盤山路面上佔道越來越大。路過的好幾輛車都按了喇叭,焦贊示意大家減速,有幾個小夥子正在興頭上,卻哈哈笑著毫無反應。
就在這時,一輛載重車超速開來,勢頭甚猛,呼嘯聲中,眾人齊呼“小心”。佔道的幾個匆忙避讓,有一個晃把過度,車尾被帶起,再也保持不住平衡,連人帶車衝出了路面,直往山下滑去。
一切發生地太快,還沒等大家反應過來,焦贊已經閃電般衝騎了下去。
“跳車!”
他一邊大喊著,卻眼睜睜看著前面的人除了驚呼無法作出任何控制和回應。情勢緊急,他再顧不得許多,在顛簸的地形中強行定把,猛蹬了幾下,整個人撲跳出去,堪堪抓住前面的人,使勁一拉,兩人一車重重摔倒在地。
“你沒事吧?”
小夥子張大嘴巴,受驚過度,已經完全說不出話來。
焦贊不及管他,掙扎起來,自己的車還在往下衝。他連跑帶撲,身後各種呼喚充耳不聞,卻始終離車尾只差了一指的距離,下降的趨勢無法阻擋,眼見公路緩坡帶就要結束了。他不知道從哪兒爆發出一股力量,一個魚躍,抓住了車輪。飛速旋轉的車輪打得手指劇痛,被車子的重量拖出了一段距離,卻無論如何都不想撒手。終於在最後關頭,有人拉住了他的腿。
“你鬆手!”孟良憤怒到極點的聲音:“你他媽瘋了吧?車重要還是你重要?”
焦贊不加思索地大喊:“車重要!”
要不是沒手,孟良真想抽他兩耳光:“鬆手,再不松,我們倆都要掉下去!”
僵持了幾秒,焦讚的頭終於深深地伏進雜草中,無比艱難地把手鬆開了。
重新回到公路,焦贊兩腿和手臂鮮血淋漓,全是樹枝灌木的刮傷,連臉上也有幾道。無論如何,沒有真的出事,大家都出了口長氣。眾人的安撫和誇獎,並不能緩解焦讚的失車之痛。他面無表情地坐在路邊的大石上,垂著眼睛對著山下,一動不動,一副沉默哀悼的樣子。
孟良對著那個背影厭惡地搖頭,瘋子,這絕對就是個深井冰!
他讓丁峰帶著大家先走,說好了到賓館會合,然後坐在焦贊身邊,點了根菸,遞給他。
“怎樣?”孟良瞪著眼睛:“要不要給白斬雞開個追悼會啊?”
旁邊很久沒有聲音。
孟良忽然叫了起來:“嗷!抬起頭抬起頭,這次該我給你拍照留念了吧?”
焦贊用手臂環著腦袋,把臉壓在膝蓋上,死活不抬起來。
“我真是搞不懂你們這些。。。。。。”孟良發狠一樣把他頭更往下使勁按了按,按著按著就把整個人的重量都壓了上去,象是安慰又象是環抱,嘆了口氣。
“還走得了嗎?”
“我揹你吧。”
17、17 。。。
焦贊身形結實,背起來不是很重,孟良兩手抄在他膝蓋下,一心看路,大步向前,只是偶爾瞥見扣在胸前的兩條胳膊有點慘不忍睹,忍不住抱怨:“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呢?為一輛破車,把自己搭進去,你知道什麼叫因小失大嗎?還好我眼疾手快。”
可隨便他怎麼說,焦贊就是一言不發。
孟良自覺無趣,揹著人還要唱獨角戲,頓感雙重疲累,站住喘息了一下,聳聳脊背。
“。。。。。。喂,我這救命之恩,你要怎麼報答我?”
其實是沒指望回應的,沒想到腦袋旁還真的答話了,聲音很低,氣息很熱,散在耳朵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