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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亂地結束通話電話,生怕再多說一句我就會控制不住地發火。
必須得做點什麼,不然我會被糾結死。
挖坑,我決定挖一個坑,足夠大的,能把自己裝下去的坑,然後我跳到裡面,一把沙一把沙的將自己埋起來。我想變成一顆種子,重回地下。我期待有一次新的發芽,拋棄以前那段生命,從新再來。新的生命裡,暮雨,仍是,只是我的兄弟。
後來,太陽落下去;後來,海風涼起來;後來,沙灘上的人都走光了……
後來,我沒能變成種子,因為那只是臆想。我必須帶著對暮雨的愛念生活下去,等著時光把這種傷感打薄。
我裹了一身沙子回到自己的房間。
洗澡,睡覺。
晚上十點鐘,我被敲門聲叫醒。
開啟門,服務員禮貌地朝我點了下頭,“有位先生找您!”
我一臉的不耐煩在看到韓暮雨時,化為呆滯。
☆、四十九
“你怎麼還真過來啦?”我一時間有點亂。
韓暮雨拎著箱子站在門口,低著頭說:“我來看看。”
“看什麼?”看我現在有多狼狽?我忍不住苦笑了一下兒。
他沒答話,卻抬起頭,直視我的眼睛。
我慌忙別開臉,“快進來,別在門口傻站著。”接過他手裡的箱子,我把他拉進屋裡,手摸到他的衣服,溼噠噠的,提鼻子聞聞,果然酸酸的全是汗味兒。
“嘿,你幹嘛去啦,出這麼多汗?”我皺著鼻子一臉嫌棄的看著他。
他摸了把衣服,說道:“來的時候怕趕不上車跑了一路,這是今天來市區的最後一班。”
“趕不上就趕不上唄,明天再來,我又飛不了!”我指指浴室,“去,衝個澡把衣服換下來,我看著你都難受。”
他聽話地拿了衣服走進浴室,一會兒水聲響起。
我在屋裡滿地轉圈,心裡這個亂啊,頭髮都讓我薅掉一大把。
韓暮雨你到底是想怎麼樣?你陪物件就陪物件跑我這兒幹什麼來了?是因為下午那個電話嗎?要是我一個電話就能把你從你物件身邊召喚過來,那是不是說明你很在乎我?你這麼在乎我是因為我是你哥們兒嗎?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可是有他媽對兄弟這種好的嗎?是你有問題,還是我會錯意?是我有問題,還你看不清?
我只知道情況越來越不對,而暮雨總是在我想退出的時候給我點希望。
要是我註定得不到,麻煩別耍我了好不好?
韓暮雨擦著頭髮從浴室出來的時候,我已經把自己的頭抓成鳥窩一般。
他穿著背心短褲挨著我並排坐下,某種清新的花香繚繞上我鼻尖兒,我翻著白眼不說話,他低著頭不說話。
海浪聲從開啟的窗戶傳進屋子裡,夜風吹動淺綠色的窗紗,壁燈發出柔和的橘色暖光。暗潮洶湧的空氣,深深淺淺的呼吸……在我以為我倆會這麼坐到天亮時,一隻手摸上我的頭,一下一下把我亂七八糟的頭髮弄平整,韓暮雨用怕嚇著我似的柔和聲調問,“安然,你是怎麼了?”
“沒怎麼……”只是求你,別對我這麼溫柔,別像這樣,給我很多,卻最終讓我一無所有,你這個混蛋。
我下意識地摩挲著胸前的玉豆角,心煩意亂地往床上一躺,“睡覺,睡覺,都幾點了,大半夜的擾人清夢,討不討厭你……去,睡那邊!”我拍拍身後的空位置。
暮雨半句廢話都沒說,乖乖地爬上大床的另一半。
白天睡一天了,我現在哪裡睡得著,於是我閉著眼睛在床上翻來覆去。發現有一首歌詞寫得真對,‘床荒涼得像沒有邊疆,失眠是枕頭之上無盡的流浪……’,於是我就在我沒有邊疆的床上打滾兒,滾到暮雨身邊,感覺到他身體的熱度,我就滾開,滾到床邊再滾回來,如此反覆,我傾聽著暮雨的動靜,很可惜,他根本就沒有動靜,就像不存在,我一次次貼著他身體的熱度,才能確定他在那裡。他就在那裡,我無疆的床上靜默的溫暖,我靠近,再離開,離開,又靠近,終於在第N次滾到暮雨手邊時,被他按住,我睜開眼發現韓暮雨就那麼背靠床頭坐著注視著我,眼睛裡是無奈的笑意,“安然,你是怎麼啦?”
我心裡疼,所以我折騰,你不懂。
反正睡不著,我乾脆翻身起來,悶悶地問:“你有你物件照片嗎?”
“有,手機拍了一張。幹什麼?”
“管我幹什麼,給我看看。緊嘛的!拿出來,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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