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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來人沒什麼可欣賞的,楊曉飛回來了。
他一隻手舉著兩串烤饅頭,另一隻手拿著一條烤魚,在吳越認定是我物件該坐的位置坐下來,同時看了迷茫不解的吳越一眼。我給楊曉飛介紹道,“這是我高中同學,吳越。”胖子特親熱地問了句,“吳哥好!我是楊曉飛。”
吳越拍拍他的肩膀,笑答,“好好”,然後問我,“你物件呢?”
我朝暮雨偏偏頭,“就他。”
吳越還沒反應,楊曉飛先呵呵樂起來,暮雨瞪了他一眼,他低下頭去,忍笑忍得身子連帶著桌子一起震顫。
怪只怪類似的玩笑我們以前開得太多!
這樣一來,吳越更不信了。
我真沒想到事情搞成這麼個效果。總不能拉著暮雨來個熱吻以證明我們是情侶吧,再怎麼著這也是大庭廣眾。我果斷得拿起楊曉飛新烤好的魚咬了一口,然後遞給暮雨,“嚐嚐,這個烤得不錯。” 在暮雨接過魚的同時,吳越收住笑聲,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我倆。暮雨會意地在我咬過的地方再咬了一口,點頭說:“恩,挺好。”
我衝吳越挑挑眉毛,這下總該信了吧!吳越果然不再嬉皮笑臉,然而,就在此時,楊曉飛忽然搶過暮雨手裡的烤魚,不管頭尾就是幾口,“恩,恩,這個是烤得好,醬也塗得多……”暮雨微微皺起眉,我一拍額頭雙眼望天,吳越長出一口氣,裝模作樣地拍了拍著胸脯,譴責說道:“安然,你不就是跟別人有飯局推了我的飯局嗎?這有什麼啊?咱這交情還在乎這點兒事兒?你看你,玩過了啊?”轉頭又跟暮雨說,“哥們兒,你還真配合。”
這什麼世道,說真話都沒人信?這事兒就這麼讓人覺得不靠譜兒嗎?真的就這麼驚世駭俗嗎?我喜歡他,為什麼不信?
靠,管你信不信,就這麼回事,早晚你得信。
本來吃飯的三個人變成四個人,加上吳越更加熱鬧。剛剛那個話題算是被揭過去,直到散場都沒人再提。
明天我們都要上班,沒敢喝太多,但是為了盡興,又要了兩瓶草原白。因為我多少有點鬱悶,沒控制好,喝得打晃了。最後暮雨不聲不響的跑去結賬。楊曉飛看我走得不穩,過來扶我,沾著他的肥胳膊我就煩,一把推開。就聽吳越在旁邊跟楊曉飛說,“別搭理他,他喝多了就這德行,自己走不了還不讓別人扶,誰扶跟誰耍,以前他跟我喝酒喝高了,我就是看著他摔溝裡去我都不帶拉一把的……”
我確實有這麼個毛病,不過沒他說的那麼邪乎。以前做過的心理測試說,我這人缺乏安全感,所以在我自己都覺得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時候,對外來的支配總是心懷不安。
踉蹌著走了幾步,感覺又有一雙手扶住了我的肩膀。我本能的知道那是誰,熟悉的氣息,微涼的手指,還有那種帶著親暱的舒適力度,都讓人覺得安穩。我藉著酒勁兒無賴地靠過去,把頭搭在他肩膀上,反正現在我喝多了,我是醉鬼,我可以為所欲為。
“暮雨,我走不動……”
結果吳越從一邊過來扯了我一把,“安然,你小子少借酒裝瘋……不想結賬就玩這手……暮雨,曉飛,你們先回去吧,我打車送他就行了……”說著就拉我胳膊。我心裡明白,吳越只是出於一種老朋友的自覺,不願意我這麼醉醺醺的丟人現眼外帶麻煩別人。
可是他不知道,或者說他不相信,那不是‘別人’,是我物件。
我甩開他的手,“我不打車……”每次喝多了我都不打車,因為聞到計程車裡的味道我一定會吐。
暮雨重新扶好我,對吳越說,“我送他回去吧!”
“你們不順路……”吳越堅持,抬手拍拍我的臉,“安然,不打車也行,我跟你走回去行了吧?”
“走不動……你揹著我!”我知道吳越的脾氣,果然,他一聽我說這話就火了,“安然你少給我裝,走不動就爬,慣得你!再磨嘰給你填溝兒裡去。”
我能怕你?切,我直接停下不走了,“走不動……”
吳越懶得搭理我,乾脆跟暮雨說,“我去打個車,反正我跟他順路,等會兒咱把他往車上一塞,到了他宿舍樓,我把他拎上去就行了。”
然後吳越走到馬路邊兒去打車,楊曉飛湊過來,小聲兒跟暮雨說:“看不出來,安然哥喝多了跟個小孩兒似的……”
暮雨的手在我脖子到下巴一線來回滑過,我嫌癢地偏開頭去,靠,逗貓呢是麼?他的話更氣人,“他不喝多,也像個小孩似的!”
“反正我不打車……”我就小孩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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