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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雨搖搖頭,“主要是今天楊曉飛回來,他現在沒地方住呢。我們的工程完活之後,工人們都另跟了新的工頭,楊曉飛想歇幾天就沒找工作。前些日子原來的工地宿舍拆了,他就回家待著,上週跟我說今天回來要住我那裡,我要不回去,他只能睡大街了。”
又是楊胖子,我撇撇嘴,“他那麼大人了,哪湊合一晚上不行啊?”
暮雨看我不樂意,仰頭在我下巴親了親,“安然,我也願意跟你在一起,不只這一天……可是我已經答應了他的……”
“……”我不情不願地爬起來,算了,反正再過個十多天我就能回去了。
這邊支行的住宿條件比我們那裡好,宿舍裡有盥洗間,而且還給我們每人都配發的牙膏牙刷毛巾,待遇都快趕上賓館了。我的洗漱用品我都是自己帶來的,原來配發的那些就給暮雨用了。
暮雨的車票時間是7點一刻,暮雨都收拾妥當了才六點多。樓下食堂還沒開飯,我指著桌子上昨天給他洗好的葡萄,“吃點吃點,我特意給你洗的你都沒動……”
暮雨乖乖地坐過來吃。我也揀起一顆丟到嘴裡,故意咬得很使勁兒以表達心裡的不滿,於是,一口下去,葡萄爆破開來,汁水四濺,暮雨躲閃不及被濺了一臉。我瞧著他微微蹙起眉,彆扭而可愛的樣子,毫無形象的大笑起來。
他對我這種幼稚兼無趣的幽默感總是很無奈,“這個幹了會粘糊糊的。”暮雨用手抹了兩下,決定去洗洗。
然而,他轉身的一剎那,不知道是頸子的線條太過性感,還是側臉的輪廓太過迷人,或者是背影太帥氣身姿太挺拔,又或者只是我單方面的腦袋抽筋,反正我伸手拉住了他,莫名其妙地建議道:“你洗個澡吧!”
暮雨不解地眨眨眼睛,他雖然沒說但是我想那句潛臺詞應該是:安然,你腦袋進水了?然而此刻,我腦袋確實進水了,我控制不住地走過去勾住他脖子,舌尖舔過他臉頰上殘留的那些甜膩膩的葡萄汁,幾乎是用哄小孩子的口吻在說,“我陪你洗!”
看著我開始解他T恤領口的扣子,暮雨沒有阻攔。他抱緊了我光溜溜的背,一下一下回應著我的吻,似乎在猶豫。
“會趕不上車的。”
“那就下午再走,陪我半天。”
“還要耽誤你上班兒……”
“沒事兒,損失記你賬上……”
“我的車票就浪費了。”
“沒事兒,車票記我賬上……”
“……”
暮雨扯下T恤,將我按倒在床上的時候,我知道,他被我說服了。
後來,我打電話給這邊分行的營業室主任說我發燒,請半天假,主任非常體諒地準了,還囑咐我要好好休息,實在不行就歇全天。
其實,這半天也沒做什麼。暮雨也知道我體力不咋地,膩歪著親親抱抱,膩歪著洗個澡,膩歪著聊聊這些天各自周圍的事情,也就十點多了。
出門兒的時候很輕鬆,因為這裡的保安進門查證件,出門兒不管。
我們先是打車到了S市最繁華的中心地段。本以為省會城市能有不同的氣象,結果瞅著也就那麼倆下子,所有城市的商業區都區別不大的,我甚至覺得從現代感這個角度來講,我們那個小L市更顯時尚。
撿了個像樣的飯館兒,我跟暮雨一人一瓶啤酒邊喝邊聊。我問他覺得S市怎麼樣,他表示沒什麼感覺,他說他以前也東奔西走地去過不少城市,只不過對哪個城市都沒什麼感情,他說他覺得最好的城市就是L市。
裝滿金黃色啤酒的透明玻璃杯表面凝結著無數細小的水珠,他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抬眼時對上我笑眯眯地表情,我努力地用眼神兒鼓勵他說幾句甜言蜜語來聽,結果他斟酌了片刻,說,只有在L市才有人半夜扔錢給他。
好吧,這也算是情話了。因為一個人,愛上一座城。
暮雨在車站上車前,忽然小聲兒的問我,“安然,你平時上班戴領帶麼?”
“現在單位不作要求。大夏天的,不是特別正式的場合我才不戴……問這個幹嘛?”
暮雨手指在我脖子某處擦過,有些很不明顯的刺痛,這讓我想起昨晚我故意挑事兒得到的那一口。暮雨認真地建議:“你今天下午上班還是戴上領帶吧……”
“很明顯嗎?”我摸著脖子問他。
他正直地點點頭。
靠,受不了他,明明他做的孽他還這麼淡定。我很突然地抬腿朝他踢過去,他靈活地側身躲過,敏捷地跳上長途汽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