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2/4 頁)
那天放學,何信騎著腳踏車去了那個籃球場。可是那裡空無一人,地上的枯葉隨著風旋轉著,沙沙作響。
回到家裡,發現家裡來了客人。何信轉身進了房間。關上門,脫下書包,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發呆。眼睛有點澀,可是何信不敢閉上眼睛,他怕看見黑暗中彭懷那個離開辦公室的背影。
七點多的時候,何母敲門叫何信出去吃飯。何信出去的時候,正好看見何國強笑意盈盈地跟坐在飯桌前的男人說話。父親那樣的笑容,何信很陌生。七分假三分真。後來,何信才知道那是父親工廠裡的領導。
直到第五天,何信都沒有再遇見過彭懷。那天傍晚放學,在十字路口那裡何信並沒有往右轉彎,他順著那條路一直往前走。那條路,何信是第一次走。他的生活從來都是兩點一線,家、學校,學校、家。跟他的人一樣,枯燥單一。
往後的四百米,路的兩邊都是很高很大的榕樹。風吹過,葉子會大簌大簌地飄落。穿過了榕樹道,彷彿進入了另一個城鎮。密密麻麻的虹燈一直延伸到街道的轉角處。
裡面的房屋牆外都被塗滿了各種各樣的塗鴉。或者貼滿了各種顏色的廣告紙張。何信下了車,推著車張望尋找彭懷的痕跡。有個妝容濃煙的女人走過來,笑顏妖媚,
“小帥哥,要過來姐姐這邊嗎?”
何信搖頭,推著車繼續往前走。可是香豔女郎卻似乎並不想放走何信,她跟了上去,拉住了何信的手,說著一些何信聽不懂的話。也許是聽不懂的緣故,何信看著那人了臉竟然發起了呆。
“放開他。”
冷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何信轉過頭,看到了彭懷叼著煙站在虹燈下。女郎看到了彭懷,似乎有些懼怕,撇撇嘴角就離開了。彭懷吸了口煙,對何信說,“滾吧。”
何信扶著車站在那裡,直直地看著被徐徐的白煙籠罩著的彭懷,也不說話。呆板單一的表情讓人完全猜不透他到底是在發呆還是想東西。兩人僵持了好一會,最後彭懷狠狠地吐掉嘴裡叼著的香菸,轉過身,道,
“你他媽的給我滾過來。”
何信推著腳踏車跟了上去。跟著彭懷穿過了虹燈閃爍的街道,來到了一棟破舊公寓的四樓,彭懷從口袋裡掏鑰匙。突然,屋裡面溢位了女人的呻吟聲。兩人皆是一愣。站在彭懷身後的何信看著彭懷狠戾地踢了一下半鏽的鐵門。褐紅色的粉末簌簌飄落在積滿灰塵的地面上。
最後兩人還是來到了之前那個籃球場。彭懷坐在地上,看著放黑的天空,道,“有屁就放。”
突然之間,何信卻什麼也說不出來。之前想好的東西,要說的話一個也想不起來。他看著彭懷模糊的側臉。突然轉頭看著對面的籃球框架,道,
“彭懷,不要難過。”
遠處的鋼鐵工廠在低聲呻吟著。
過了很久之後,旁邊傳來了彭懷的聲音,“誰他媽的難過了!”
☆、四、‘大爺’頂多就算個地主
你不幸福我就會死這件小事 四、‘大爺’頂多就算個地主
兩個星期後的早上,何信推著腳踏車走出了家門。抬頭就看到彭懷單腳支著地面,滿臉的不耐煩。何信有些詫異,走過去,看著彭懷的板寸頭問,“腦袋怎回事?”
彭懷撇撇嘴角,“難道你就只關心我的頭髮?”
何信上了腳踏車,往前走,把之前彭懷說過的話原封不動地還給他,“不然呢?”
彭懷很快就追上了何信,伸了手臂,作勢要打他。何信笑著躲開了。何信走了不久,發現身後沒了聲音,於是轉過頭往後看。只看到彭懷停在路燈旁在發愣。何信也停了下來,問,
“怎麼了?”
彭懷說了句什麼,可是聲音太小,距離太遠,何信聽不太清楚。何信想再問下去,可是彭懷已經上了腳踏車騎得老遠了。
到了學校,兩人都停好車。彭懷走在何信的前面。在上樓梯時,突然從前面丟了個東西過來。何信接手一看,是瓶牛奶。還溫著。抬頭看著前面那人,彭懷頭也不回,“大爺賞賜你的。快謝主隆恩。”
何信愣了愣,隨即接話道,“‘大爺’頂多就算個地主,還不至於配隆恩。”
彭懷一口血氣憋著。猛地轉身準備開罵。卻看到了何信微微彎起的眼睛,一簍子髒話全忘了。
彭懷照樣天天被廣播召喚。他的名字,估計在這所學校裡,沒誰不認識。但儘管如此,彭懷卻出奇地準時上下課,一個月下來,竟然一節課也沒少。教導主任被上面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