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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生命一樣。因為向前奔跑時就像在準備起飛一樣。只是何信到底想要飛到哪裡,誰也不知道。
何信的人生似乎就只有跑步與發呆這兩種東西貫穿著他的整個靈魂。動與靜,結合得完美無瑕。
彭懷覺得心裡那把闇火又開始湧動了。對著何信這個人,彭懷好像只剩下怒火這種東西。卻無法割捨。無論如何去抑制,都無法連根拔起地除去這個人的資訊。這種無法割捨的掙扎讓彭懷更加火大。
要麼完全地擁有,要麼徹底讓他消失。這是彭懷一貫的作風。
偏偏他這輩子也算遇上對手了。何信彷彿就是一張白紙,卻始終讓人無法掌握他在想什麼。彭懷說,他要追他。何信並沒有表現出一個正常人該出現的反應,反而牛頭不搭馬嘴地回他一句莫名其妙的話,我記住你了。
彭懷這人有點自視為高,乾脆把何信這樣的回答列為答應的行列。結果,往後的兩天,這個人除了上課就是跑步。呆板單一的表情看不出任何蛛絲馬跡。
今天偶然經過田徑場,碰巧看到這人身影,又剛好看到觀眾席上有空位。順道就坐下來,看看這人如何出糗。
然後就看到這人在大庭廣眾之下跟女生談笑風生。當然,當時在彭懷的角度的的確是看到曾麗眉開眼笑的場景。如果,他在反方向的角度,也許事情就不會變得如此複雜。
何信的發呆狀態被彭懷的鉗制打破。彭懷一手插著褲袋,一手掐著何信脖子。冰涼的指尖下的動脈依舊平緩的跳動著,溫暖得有點熾手。彭懷加緊了手上了力道,冷冷的聲音傳入大腦,
“你這是什麼意思?”
何信不明所以,可還是如實地回應對方,“沒什麼意思。”
聞言,彭懷微微眯起雙眼,俯下身,靠近躺在床上的人,聲音輕而冷,“別挑撥我的底線。”
口香糖的薄荷味瀰漫在兩人相距不到兩厘米的間隙中。何信想了想,突然瞳仁微微張大,彷彿恍然大悟,“彭懷?”
那一霎那,強大如彭懷都產生了挫敗感。敢情說了這麼久,這人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也許是挫敗感太強烈,又或許是何信面板上的溫度太熾熱,彭懷放開了鉗著何信的脖子的手,一屁股坐在身後的椅子上。掏了根菸出來,點著。
狠狠地吸了口煙,然後吐出大片大片的煙霧。
徐徐的白煙隨風而散。青草與菸草的味道混雜一起,直至很久以後,何信都堅持認為那就是秋天的味道。
何信躺在床上,側頭看著旁邊吸著煙,看著窗外的彭懷。彭懷的五官很好看。從側臉看著,那種立體感特別強烈。突然問道,
“你是混血兒嗎?”
彭懷吐了口煙,哼了一聲,不明意義。然後,那之後,兩人便沒有再說過一句話。外面運動會的喧鬧聲偶爾穿過半開的窗簾闖進來。有點模糊,但依稀能分辨出那是歡笑聲。也許是彭懷的不屑,何信的發呆。在這安靜的房間裡,氣氛卻是沒有絲毫的窘迫。
傍晚,老校醫從運動會里回來的時候,只看到殘紅的夕陽斜斜地打在疊得整齊十分的床單上,還有床邊擺放雜亂的木椅上。
兩個性格截然不同的人逗留過的痕跡一覽無餘。
傍晚,回到家,何信的母親端著青菜從廚房裡出來。看到了何信腫起來的左臉,嚇得驚呼何信他爸。在廳子裡看報紙的何國強聽到妻子的驚呼,馬上就趕過來。看到何信的臉也是嚇了一跳。何信從小到大不爭吵不鬧事,也許不特別招人喜歡,但也幾乎是沒有任何理由會遭人厭的。
何母忙著給何信找藥油,何國強放下報紙,嚴聲問是怎麼回事。何信坐在木椅上,搖頭說沒事。夫婦倆問了許久無果,最後這事還是不了了之。
晚上,何信做完了作業,然後關燈睡覺。卻沒有像往常一樣看著天花板發呆。反而認真地想,彭懷到底是不是混血兒?這個問題一直纏繞著何信直到沉睡。
第二天,正在上課的何信被廣播叫到了校務處。除了何信,還有彭懷的名字在他前面。來到校務處的門口就能聽到教務主任尖銳的聲音。轉了個彎就看到彭懷插著褲袋拽拽的背影。
教務主任看到了何信,伸手招呼著他過來。何信走過去,簡單問了幾句何信的臉怎麼樣。何信搖頭說沒事。教導主任點點頭,就轉頭厲聲叱喝彭懷,並且必須向何信同學道歉。彭懷依舊那個不屑的表情,沒有任何搭理她的意思。
窗外的電線杆上,有隻麻雀在嘰喳地叫著。何信看著那隻麻雀發呆。直到教導主任喚了三次他的名字才回過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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