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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髒的鐵桶坐下,抽了口煙:“我腿能走之後,就到了這邊,最初是想留下給幫個忙,好歹也是個大老爺們兒,不能成天傻吃傻喝的。”他說完笑了笑,語氣還算輕鬆:“結果第一天就把人給打了。”
這話鋒轉的太快,秦關默不作聲的抽著煙,看吳良有點無奈的聳了聳肩:“其實對方什麼都沒幹,就是拍了一下我肩膀,我當時正在往架子上擺東西,掄起旁邊的架子就使勁把人往死裡砸。”
那一地的血,到現在還記憶猶新。
秦關一直站在旁邊看著吳良,對方偶爾抬頭看一眼他,眼底卻沒什麼情緒表露。吳良繼續說,秦關就繼續聽,兩個人就真的如同許久未見的同事一樣。
“後來這事還是查明出面解決的,賠了一大筆醫藥費。“
那真是天文數字的一筆錢。
這件事,吳良欠了查明一個人情,若不是他的從中周旋,自己大概就要去蹲大牢找謝處做伴了。
話還沒說完,他聳了聳肩:“……然後,我第二次動手打人,是打的易天……我都忘了當時是怎麼回事了,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易天已經快被我打死了。”
其實這話說的有點誇張,雖然他下手確實不輕,但在感覺到對方退出了自己的攻擊範圍之後,就不再屈服於失去理智的暴戾因子,後來楊不斜和查明一起衝進來還是把他給壓住了,但是三個人幾乎都掛了彩,他下手一點情都沒留。
“再然後,我連楊子都給揍了,他們終於拉著我去看大夫,是精神科大夫,心理醫生。”
吳良這輩子第一次去看心理醫生,以前這職業只是聽說過,他連打聽都沒打聽過。
其實就是一個人坐在那聽你聊天。
但是最初他根本連說什麼都不知道……
覺得坐在那兒簡直蠢死了。
回想起當時第一次進心理診所,吳良忍不住又笑了:“然後那個醫生告訴我,我得了一種病,叫什麼PTSD。”
說到PTSD,吳良皺了下眉。
他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念對了,但是那個中文的全稱實在太長了,他根本記不住。
秦關這時候也看了他一眼,吳良撓撓頭:“那大概意思是,我沒辦法跟男人太靠近,一旦有接觸了,我就會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暴力行為,把人揍個半死。”
而且不分對方是什麼人,甚至打人的時候他自己都沒什麼意識。
回憶起之前的幾次事情,吳良其實都沒有太深刻的印象,他皺了皺眉,又抽了口煙,然後很慢的抬起頭看著秦關,不是很在意的問對方:“秦哥,我不可能再跟男人在一起了,你要我回去幹嗎?”
唇角揚起一個完全沒有笑意的冷笑,吳良不知道是在嘲諷自己還是嘲諷秦關:“回去柏拉圖,玩談戀愛麼?”
想想那個場景都覺得可笑。
吳良咬著煙,自己搖了搖頭。
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得這麼個毛病,如果在以前,有人告訴他,將來有一天他會成為精神病,他絕對是踹上對方兩腳,然後回一句你全家都是神經病。
按照查明的話說,他連神經這種東西都缺,還怎麼生病?
但是事實放在眼前,也容不得他不信。
每次他意識恢復的時候,看著眼前的滿目狼藉,他就覺得很莫名。
一直以來雖然做的是流氓混混,但是他自認從來不是一個崇尚暴力的人。
若不是為了自保,不是為了活下去,他是不會隨便把人往死裡整的,就像當初被排骨和燒子找麻煩,他也只是教訓了一下,沒有下什麼狠手。
但是那幾次打人,他是真的把人往死裡打的。
沒有半點的遲疑和猶豫。
把楊不斜打傷之後,他才徹底的怕了。
那種完全不像自己的情況很差,如果不是從來不信鬼神這套,他幾乎要懷疑自己是不是被什麼附身了。
結果,那個大夫跟他說,他這是心理原因導致的問題。
因為受了很大的刺激,所以才會有這種反常的行為……
所以到現在,吳良都很避免去跟別人太接近,哪怕是查明跟易天他們過來,他都要跟對方站著超過一米的距離才會說話。
就像現在跟秦關這種。
一根菸很快就抽完了,吳良看秦關一直沒什麼反應,也不準備再耗下去,輕輕的擺了擺手,他站起來,稍微用力跺了跺腳,發覺還是不適應之後,皺著眉繞過秦關走出衚衕。
沒有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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