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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顛簸,對於蒼狼們來說卻像左右輕晃的搖籃,坐著坐著大家全沒了正形,怎麼舒服怎麼靠。祖天戈和賈鵬不在車裡,文睿一人窩在角落,指腹掠過嘴唇,齒間似乎還留有祖天戈的味道。這種味道其實一點也不噁心,而是淡淡的,清爽的菸草香。文睿垂下眼皮,手指加重了力度,緩慢按壓薄薄的嘴唇,除了被男人吻過外,這張嘴同以前沒有任何區別。周圍有人打起呼嚕,穆晟的腦袋靠過來,沉沉壓著他的肩膀。文睿往裡縮了縮,手指離開嘴唇,唇已經褪去豔麗的嫣紅,即便微微紅腫,用河水冷敷後已經恢復正常,至少沒人發現什麼不妥。文睿推開穆晟往窗邊靠去,上了大路,已見不到遮天蔽日的翠綠,有人在田地裡勞作,偶爾還能看到幾頭耕牛。回去後,他們的訓練專案所剩無幾,一月去了大半,剩下幾天驗收成果,久不見人影的羅子山與張涵等人也會出現,文睿胡思亂想,腦子裡其實空白一片。
“嘀……”後方有人猛按喇叭,文睿睨過去,下一秒,賈鵬載著祖天戈耀武揚威地超車,先行奔向營地。
文睿忽然憋了一口氣,好像吐出來就會製造巨大的聲響引起祖天戈的注意,見前面的吉普車已經變成小黑點,他才離開車窗,頭又耷拉下去。當時舊賬新帳交疊到一處,人都快氣炸了,瞬間覺得祖天戈接二連三地侮辱自己,才故意擺出臉色,說的話完全不是出於真心。噁心嗎?他捫心自問,那個吻的衝擊還比不上對方在小黑屋裡的惡毒言語,每一個字,每一句話,完全衝著軟肋而去,讓他幾乎失控,舊傷疤被揭開,即使癒合了,痛還在呀。
晨光過後,驕陽似火。賈鵬黑黝黝的腦門蒙了一層油光,可旁邊的祖天戈居然打了個哈欠,放下椅背,帽子蓋住臉,在酷熱中睡起覺來。
“我操,這才幾分鐘,你也能睡著?”賈鵬單手握住方向盤,另一隻手拎起祖天戈的帽子。祖天戈一臉昏昏欲睡,右眼圈青黑,眉宇間隱著疲乏。“訓練就快結束了,下一階段的計劃制定得怎麼樣?”
祖天戈突然睜開眼睛,微微皺起眉,“哎?我要去開會。”
賈鵬的車已經駛進營地大門,祖天戈望著前方的辦公樓嘆了口氣。文睿沒說,祖天戈知道文睿一定什麼也沒說,即使回到營地,他也不可能對別人說起昨晚的事。以後要怎樣面對文睿呢?他大概認為自己是個變態吧,不,也許覺得自己有病。難道自己真是同性戀嗎?不,他知道自己不是。可是如果不是同性戀,自己為什麼對男人的身體有了欲|望?不但想了,而且行動了,把同性別的戰友壓在身下強吻。他確實是個變態吧,讓文睿覺得噁心的是他這個人而不是同性戀。他是同性戀嗎?是?不是?
“想什麼呢?”賈鵬的大掌拂過祖天戈的肩頭,“你昨晚又把六號怎麼樣了?”
“沒有。”祖天戈很快否定,那雙充滿戒備與輕蔑的眼睛再次清晰地浮現於腦海中。舌頭髮苦,彷彿剛吞了黃連,面上還要維持無所謂的表情,祖天戈揉著髒兮兮的頭髮,舒展眉頭,“我先去洗澡,你帶他們回去。”
瞅著祖天戈的背影,賈鵬的臉色陰鬱下來,待所有人都回到宿舍後,他叫人端來了生老鼠肉和辣椒油泡飯。“吃!吃完了睡!睡完了我給你們找樂子去。”穆晟瞪了老鼠肉一眼,將它當做賈鵬狠狠撕扯著。
“六號。”賈鵬喊。文睿捂著胃轉身,無論吃幾次,他都十分厭惡生老鼠肉。賈鵬看了他半天,欲言又止,最後揮手說:“算了。”
文睿莫名其妙,有那麼一秒以為祖天戈把昨晚的事情告訴他了。後來又覺得不可能,這種事……這種見不得光的事他怎麼會拿出來說?難道他不想繼續呆在部隊麼。賈鵬出門後宿舍裡頓時熱鬧起來,摔碗的,罵孃的,捶牆的,每個人都以自己的方式發洩著。文睿提著桶,肩上搭了條毛巾去宿舍後面沖涼,那條暴露行蹤的皮帶掛在牆上,金屬扣反射著太陽的光芒。
會議室,空調往外送著涼風,祖天戈坐在下風向,手裡還拿著帽子呼扇。李燁走過來放了一沓資料在他面前,“看看,好好準備。”祖天戈抿了一口礦泉水,仰起臉真誠地看著李燁,“隊長,你覺得我這人怎麼樣?”李燁瞧了他半晌,忽然哈哈大笑起來,“你哪根神經搭錯了?散會了,還不滾。”
祖天戈苦笑,拿起資料準備滾。李燁踢開椅子坐下,菸頭在菸缸邊緣敲了敲,“等等。”祖天戈回頭看李燁,李燁很嚴肅,吐出的每一個字都重達千鈞,“小祖,你的心結解開沒有?”
“還好吧。”祖天戈僵硬了一下,應得十分猶豫。現在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的心結何止這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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