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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睫毛被淚水浸溼,在溫暖的太陽面前依然手心透涼。這樣的他,即使在黃泉面前也不覺得丟臉,只剩無窮無盡的酸澀和悲傷,彷彿有人用鈍刀切割他的心臟。
“後來的事情很順利,祖天戈消失了,唯一的問題是誰也不知道如何解開最後的暗示。”
文睿神情蕭索,他聽懂了,完全聽懂了,就在黃泉指出祖天戈本人才是最開始,也可以說是最後的催眠者時。催眠中的暗示可以由催眠者解開,而祖天戈封存了關於文睿的記憶,催眠者是完整的祖天戈,就算別人替他解開所有暗示,祖天戈卻不是完整的祖天戈,他怎麼能替自己解開最後的暗示,想起他曾經拼命守護的記憶?
這根本是一個死局。
最壞的結果,祖天戈會忘記他,忘記一個叫做文睿的人。
98 第 98 章
第九十八章
一樓一直很吵鬧,也正因為這樣,黃泉與文睿較為順利地完成了這次對話。
黃泉的導師沒有將祖天戈的事情完全上報,而是有所保留,僅僅將其透露給了祖少將。他對祖天戈印象很好,因此連帶黃泉也對祖天戈印象不錯。
“我一向認為私人感情不能影響工作。”黃泉點燃了香菸,很認真地說:“你是不是覺得我對祖少遊態度很差?那是裝出來的。我跟你不一樣,曾經接觸過很多臥底,所以我一定要學會控制感情,否則……”黃泉將頭扭到一邊,苦澀地彎起嘴角,“永遠把他們當成角色裡的人,當成生命裡的過客。”
文睿默然起身,在黃泉的注視下慢慢走向門口,手搭上金屬把手,停滯了一會兒,輕輕地說:“謝謝。”
謝謝。謝謝你幾乎毫不保留的全盤托出。
“我們是合作關係。”黃泉笑了,“希望你不要辜負我的真誠。國家安全部在民間形象不好,我可不希望連軍人兄弟都嫌棄我們。其實我也很矛盾,當得知祖天戈是個不錯的人後,再接觸現在這位,我愈發覺得他面目可憎,明明是國之利刃,現在卻成了破壞國家安定的恐怖分子。”
文睿沒有再說話,拉開門直接走了出去。
今天又是新的一天,樹葉泛著淺薄的金光,空氣裡夾雜著泥土的腥氣,原是破曉時下了一場露水,只有滲進泥土的那部分碩果僅存。走廊盡頭,石彬達的母親左手扶著樓梯護欄躊躇四望,一會兒仰望天頂,一會兒瞄著一樓的光頭大漢。
“噠噠噠。”很快,四十多歲的女傭人跑上來扶她。
“燈籠!燈籠!”石彬達的母親向文睿衝來,背在身後的右手似乎捏著什麼東西。“啪嗒。”在她被傭人抓住之前,那東西被她甩過來,砸到文睿胸口,輕飄飄的,然後掉落地面。
“對不起。”女傭人雙手合十,用生硬的中文致歉。
“燈籠!燈籠!”石彬達的母親還在叫。女傭人苦著臉彎腰去撿,卻被她拉住,“不要!給他,給他!”說完,她跑向三樓,女傭人連忙跟了過去,兩人的背影消失在樓梯拐角。
文睿瞧著腳邊的花色糙紙,看起來質地不錯,折在一起保持三角形的樣子。“嘎吱。”門開了。文睿低著頭,首先躍入眼簾的是一雙穿著拖鞋的腳,隨後是某人修長有力的胳膊。
“什麼東西?”祖少遊滿臉不耐,用兩根手指夾起那堆紙在空氣中抖了抖,很快,那玩意便現了真身,原來是鑲嵌著佔巴花的菱形紙燈籠,而花當然是真正的佔巴花。“我聽到門外有動靜,”祖少遊把燈籠遞到文睿眼前,“琅勃拉邦的夜市上很多這種東西,誰給你的?”
琅勃拉邦的夜市怎麼會有很多這種東西?這樣的紙燈籠分明是有人苦苦守候著盛開的佔巴花,然後在它們最美麗的時候將其採摘,精心製成標本,嵌進薄薄的紙片,最後製成燈籠。
“喂?”祖少遊右手舉著紙燈籠在文睿面前來回搖晃,打了個哈欠,略顯疲憊地說:“地毯髒了,全是我踩的血腳印。看到傭人沒?總不會要我自己換吧。”
“你能不能先回去。”許久沒說話的文睿驀地抬起腦袋,漆黑的眼睛盯著對方的臉,“我很累,不想站在走廊上說話。”
祖少遊的眼睛下有一片青黑的眼圈,幾天沒刮鬍子,下巴上長滿了小胡茬,人顯得很憔悴。可這樣的臉,這樣的他,其實是祖天戈,是對自己最好,最好的那個人。
“你……”祖少遊怔愣了片刻,竟然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麼,從黃泉那裡出來後,文睿好像變得不一樣了。
“先回去。”文睿低頭推開虛掩的房門,走廊上的陰暗瞬間一掃而空,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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