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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時候傷的?”文睿似乎很關心張涵的腳,“傷了還跟著我們跑,有後遺症怎麼辦?”
“哪那麼金貴,我覺著沒事。”張涵邁開步子往自己的寢室走,“我得再跟他談談,否則心裡過意不去,這事我也該擔一半責任。”
“你沒有責任。”張涵停下來望著文睿,文睿微笑,“如果當時我的聲音再大點,讓你聽清楚裡面那個是NPC,你也許不會跑那麼快,腳傷也不會惡化。”
張涵眼底閃過一絲怔然,可很快恢復了常態,“我真沒聽到,哎……”
文睿嗯了聲,“我跟他談過,他說這是自己的問題,與別人無關。”
張涵皺眉,回身長吁短嘆,一路走進寢室,漸漸沒了聲息。文睿也回了寢室,沒開燈,坐在椅子上等祖天戈。熄燈前祖天戈回來了,推門進來時,瞅見正襟危坐的文睿,太陽穴隱隱作痛,這架勢,難道等著跟他聯床夜話?
“你的心理輔導還要繼續嗎?”文睿首先開口。
祖天戈擰開臺燈,橘色燈光霎時灑滿房間,文睿的臉半明半暗,眼睛望進去深不見底。
“是,還要繼續。”祖天戈回答。
“我以為你今晚在辦公室裡寫報告。”文睿繼續說。
“是,但隊長叫我白天再寫。”祖天戈又一次回答。
文睿目不轉睛地盯著祖天戈,只把祖天戈盯得全身發毛。“怎麼了?”祖天戈問。
“如果要走,什麼時候走?”
祖天戈摘下帽子,笑著嘆了口氣,“年底,跟隊長一塊兒。”
文睿覺得那笑容特刺眼,不由站起身往前走了幾步,“真的沒有轉圜的餘地?”
“那得看心理報告。我發現我的報告特別多,特訓的,還有這次失手槍斃NPC的。”
“真的是失手嗎?”文睿突然插了一句。
祖天戈略為愕然,失笑道,“難道你認為我是故意的?”
“也許是被人誤導。”燈光下,文睿淡淡地說。
祖天戈卻變了臉色,目光有些嚴厲,“文睿,這事和張涵無關,他自己給自己施壓就算了,你可不能這麼想。”
“我沒說。”文睿不以為然,“回來時碰到張涵,他自己說的。”
祖天戈臉色有所緩和,走近文睿,盯著他的眼睛,“張涵壓力也很大,我會再跟他談談。”文睿抿起唇,祖天戈進了浴室又出來,“皮洗掉兩層,白天睡得足,今晚怕是難睡著。”見文睿沒搭理他,祖天戈走過來說:“我承認,他的動作和叫聲確實有點誤導作用,但根本原因還在我這裡,是我沒看清楚形勢就開了槍。”
“是啊。”文睿迫不得已應了聲。
祖天戈拍拍他的肩,“我去陽臺抽支菸。”
其實剛才文睿挺想說,“也許是被人故意誤導。”這少兩個字多兩個字區別可大了。不是文睿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這懷疑就像投進湖心的石子,不可能把那些泛起的漣漪當做不存在。
文睿本身不是個捕風捉影的人,但他始終覺得,張涵聽到了他的提醒,而且他還覺得,祖天戈根本就知道。
第二天,三中隊的指導員衛勝傑開始貫徹邱政委的指示進行分別談話,輪到文睿時,他呷了口水,頗為鬱悶地說:“小祖那事也不知道怎麼辦。心理輔導小組說進展不錯,但從他與張涵的報告中得出結果又與事實相違背。”
“張涵也知道副隊的心結?”文睿訝異了會兒,不動聲色地問。
衛勝傑點頭,“小祖說張涵早看出來了。”
文睿的思想課結束後,早晨的訓練也告一段落。祖天戈滿頭大汗領著隊伍往回走,文睿站在操場邊招手。
“副隊,文睿找你呢。”羅子山一眼看到文睿,用手肘拱了拱祖天戈的背。
祖天戈走上與人流相反的路,來到文睿面前問:“指導員羅嗦嗎?”
文睿回答,“不羅嗦就不是指導員。”祖天戈笑了,汗水反射著太陽的光芒,今天是個好天氣。
文睿被祖天戈明亮的笑容晃花了眼睛,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為他此時多麼快樂呢。“指導員說張涵知道你的事?”瞬間,祖天戈收起笑容,安靜地望著文睿。
“是麼?”文睿彷彿沒看到祖天戈的變化,“什麼時候知道的。”
祖天戈想了想,還是答了,“俘虜學校的第一個星期,你也看到了。”
“啊?”文睿想不起來。
“那次我們在走廊上講話。”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