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綁著,朗聲打斷肉票無力的恐嚇,他氣勢坦蕩。沈延生先是聽著這聲音覺得耳熟,及至人真的走到自己面前,頓時有些傻眼。
“仇三?”他小聲驚呼道,“你怎麼會在這兒!”
原來這位是他在南方時候的一個同窗,姓仇,因為排行老三所以大夥都叫他仇三。不過仇三上了學就給自己起了個體面時髦的新名字,叫仇報國。沈延生對於他這種近乎赤。裸的愛國之情頗有微詞,所以有意忽略這個大名。
仇報國原本面目鎮定,直視了趙寶栓,他很是有些大義赴死的決心,可突地見到沈延生,就立馬跟變了個人似的傻在當地。
都說他鄉遇故知勝似洞房花燭夜,擱在仇三這裡,他不僅是洞房花燭,還得是個徹頭徹尾的黃花大閨女,在這落難的時候遇上沈延生,簡直比大姑娘破瓜還窘迫!
這位仇老三在家的時候天不怕地不怕,偏生就怕這位沈家小少爺。按理說兩家家境相仿,也不至於有什麼高低貴賤之分,可他在學校裡總淪落成人家的跟班。沈延生說一他不敢要二,沈延生讓他站著,他不敢坐著。
時間一長,這少爺哥就漸漸的不耐起來,表面上曲意迎合,暗地裡卻要使壞。然而造化弄人,不知道是一門心思就琢磨這一個人的緣故,還是他天生就有龍陽之癖,久而久之他竟對這位沈少爺情愫暗生,要死要活的愛了個透徹!
因著這一緣故,仇三放著家業不要,赤手赤腳跑出來闖蕩,幾年下來好不容易混上保安隊隊長的位子,卻想不到第一次出任務就讓土匪連鍋端了。
此時此刻,面對沈延生,仇三是悲從中來啊,高高大大的身板似乎就此矮下去一截!扭過臉不看對方,他只當是認錯人。
坐在地上的虞定堯見此情景,仰著花臉在這對舊識之間來回看了兩遍,立馬改換了方向。轉身破沙袋似的壓到仇三腳背上,他拽著人大腿褲管連連的說:“仇隊長,仇隊長,你讓你熟人放我們走啊!回去之後我就要我叔叔給你升職!仇隊長!好不好!你跟我一起去上海!”
一聽人喊仇隊長,沈延生心裡立馬有了譜。敢情自己這一招暗度陳倉原來是拆了這位舊同窗的臺。不過話說回來,就算他事先知道,也不會賣仇三的面子。他倆什麼關係,不過是一個學堂裡念過書的夥伴,又不是拜把子兄弟。
趙寶栓在一旁看這一出他鄉遇故知,還以為後面該是一場熱淚相對的互訴衷腸,可沈延生的反應又不像,不僅不像,似乎還愈發冷淡的露出一股不屑來。
“怎麼……你們認識?”趙寶栓問。
沈延生說:“認識。”走上前抓住仇三,他把人翻過來,開始給他鬆綁。趙寶栓不樂意了,阻攔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沈延生回過頭瞥他一眼:“你不是說只要我留下,想怎麼樣都行麼?”
沒錯。
“那我想留他吃頓飯,反正要死要活我不管,老鄉見面一頓飯的情面都沒有,你讓我以後還怎麼做人?”
趙寶栓摸摸下巴,想這山上到處都是自己的人,倒是不怕他們跑。算了,既然想留這學生哥做用處,甜頭總要給人一點,免得人心裡頭覺得自己這個人辦事不地道。
上去掏出匕首幫仇報國切了背後的繩索,他對著那兩個往門邊去的人問:“這小孩兒呢?小孩兒你要不要?”
虞定堯一聽,臉都亮起來,扭巴扭巴從草堆裡聳出來,不想沈延生連瞧都沒正眼瞧他,自顧自的帶著仇報國就往先前來的方向去。
小孩兒對著半扇閉攏的門,臉一皺,哇哇的哭起來。
仇報國坐在炕桌前,圓小的桌子上盤盤碗碗的圍了一圈小菜。對過有人笑臉盈盈的伸來雙筷子,往他碗裡填了塊大肥肉。
“吃,你吃啊。”
比起剛才在柴房裡冷冰冰的架勢,這位現在的態度簡直讓他如沐春風,不過這春風沐得百般滋味。
不知道是沈延生故意忘記他從來最怕吃肥肉,還是真的出於好心想讓舊友補補身體,仇三端著飯碗死盯住面前的男人,然後默默含淚的把肥肉扒進了嘴裡。
鬆軟流油的口感噁心得他想吐,可他不敢當著沈延生的面吐出來。要說奴性這東西就跟天敵之間的默契一樣,你強我弱,你說我做,一絲一毫的商量都沒有。
沈延生看著他把肉嚥下去,這才端起自己面前的碗開吃,邊吃邊忙裡偷閒的給對方夾菜,夾的全是仇三最不愛吃的。
“說說,你怎麼到這裡來了?你們家裡人都說你走丟了,還在城裡連著貼了好幾天的尋人告示,滿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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