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部分(第2/4 頁)
頭窩裡含著口唾沫,咕嘟咕嘟的滾了滾喉結。
“老大……”他躬身湊上去問道,“你困不困?”
趙寶栓擦鞋似的打磨著槍筒子,抬頭瞥了下小跟班都快眯曲成兩道細縫的眼睛,答道:“你困了?二兩米下肚你就困,全吃到腦袋裡去了?”
瞎眼搖搖頭,十分費勁的抻了抻眼皮裝出一副精神抖擻的樣子:“不是,我是怕你累著。”
小跟班雖然眼睛長的小,但是心眼大的很,有其擅長察言觀色溜鬚拍馬,總能把伺候人的活做的遊刃有餘。趙寶栓笑眯眯的看了看他,說道:“你去給我找截紅繩來,找過來就放你去睡覺。”
啥東西?紅繩?瞎眼梗著脖頸一愣神,要紅繩幹嘛……給姑娘扎頭使?可這屋裡除了倆大老爺們,找不出第三個人啊。
趙寶栓見他站在原地不動,抬手拿槍筒子扎他的腰,小跟班“哎呦”了一嗓子,扭身便往外去,剛攆出門,又聽人吩咐,“一會兒把院子裡的兔子籠也提進來,聽見沒有。”
“嗷”的一聲支應,他瘦猴似的一貓腰,直奔後院的雜物房。山上繩子是不少,捆傢什綁人質,粗的細的一爪一把,偏偏就是沒有紅的。想起之前劫花轎辦喜事的時候拿紅繩纏過剪子,他就琢磨著再去找找,沒準還能摸出個一尺半尺的盈餘來。
剛走沒多遠,大屋方向便傳來了動靜,像是有人上門。院外的看護喝了兩嗓子,很快就放行了。瞎眼一扭頭,只看到半片人影,倏忽得閃進了趙寶栓的屋頭。
大半夜的,這誰啊?
撓了撓耳朵,他扭身繼續走,可總覺得這事情蹊蹺。上次也是,來個人嘁嘁喳喳跟趙寶栓說了兩句八竿子打不著的話,結果第二天就有人把成箱的武器送上了山。要說是跟商人購置軍火,可也沒見真有商人上門談價錢啊。難道是老大信不過自己,故意避開了?這麼一想,瞎眼就有點小憂傷,他跟了趙寶栓這麼多年,早把人當成至親了,如今至親關係成了剃頭挑子一頭熱的光景,他就忍不住耷拉著眼皮眉毛暗自傷心。
小籠包似的皺著臉,小跟班先是默默的在雜物房裡摸索了半天,搜尋未果,他又轉換了地點,這次是去的劉炮那裡。前陣子二當家總帶著馬二墩下山辦事,而這種時候,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忘記順道鑽鑽娘們褲襠這碼事的。既然和女人有聯絡,那沒準跟紅繩也會有點聯絡。
走到門口抬手就砸,小跟班砸的十分理直氣壯,果然,哐哐哐的聲音沒幾下,屋內就炸出一聲暴喝:“艹你孃的哪個混蛋不要命了!”
瞎眼昂首挺胸,對著裡面高聲答道:“老大讓我來跟你要個東西。”
開了門,劉炮大概是真睡下了,光溜溜的露著顆大屁股,他也不怕屋裡的燈照得他鳥形畢露。胡亂的揉了把臉,他強壓著脾氣很不耐煩:“說,什麼東西!”
“紅繩,你這屋裡有麼?”
“哈?我特麼又不是開雜貨鋪子的,怎麼有紅繩?”劉炮兩眼一睜,彷彿要生氣。瞎眼不管他生不生氣,搡開人擋在大門上的胳膊就往裡面進。劉炮不樂意,伸手攔他,然而小跟班身材瘦小,捉著個空檔就閃到了屋內。
好麼,靠著牆面的炕蓆上,圓咕隆咚的聳著個被窩,還不是空被窩,裡頭有人。看到小跟班,被窩裡的人迅速的用手匝緊了被褥口子,光從那一抹小圓洞中露出張雪白的臉蛋。
這是個女人啊。
劉炮關了門,快步走上來,一把攥住了小跟班的胳膊。
“你可別亂說話!”
小跟班抬眼看看他,回道:“大哥可不許我們帶女人上山。”
劉炮抬手就給了他個爆栗子,惡狠狠的發出威脅:“臭小子,你不說誰知道!況且大哥自己還從山底下劫過花轎,我帶個女人回來樂一樂怎麼了?”
小跟班說:“大哥劫回來的是男人。”
“男人怎麼了,脫了褲子還不是跟女人一個用法?”
瞎眼對著他擰了擰眉毛,轉頭再看炕上的女人,那女人從被窩裡伸出一隻手,正要去抓枕頭邊的一片紅布,發現他的目光,半截手臂就止在被窩外頭,定住不動了。
哼,就這種貨色,跟大嫂怎麼比!?
心裡拍了個不知所向的馬屁,他決定不跟劉炮多計較,大哥那邊等著他送東西,還是辦正事要緊!
順著女人怯怯的視線,他粗聲粗氣的問道:“你,有紅繩麼?”女人楞了一下,抬眼望了後面的劉炮,老煙槍上來幫腔:“看什麼!有就拿出來啊!”
女人憋著嘴蹙著眉,支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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