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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清冽，“我明白了你的意思，你是找我還錢的？”

第二章

他聲音清亮，對於拼桌而坐兩位大爺完全沒有顧忌的樣子，倒是借錢給他的方向鬧了個紅臉，他儘量不去看旁邊兩位好奇的大爺，面對高亞小聲說道，“知道很突兀，但是沒辦法，妹妹要上大學，我答應給她出學費，而且我也決定今年給女兒換個好點的幼稚園……”

高亞看著他不說話，方向也只好繼續說下去，“以我現在的工資，除卻每個月的房租和水電費之後，生活開銷也變得很拮据，更別說妹妹的學費了……我想，如果你有錢的話，那個能不能先還我一點，當然你不用一下子全部還完，我現在只需要十萬，其他的可以慢慢來……”

說完這些話，方向感覺尷尬死了，第一次要債居然是這樣的感受！

高亞又倒滿酒，默默地喝光，在方向期待的目光中開口道，“呃，說實話……我到底借了你多少錢？”

……高亞不會記不得了吧？

方向老實的回答道，“50萬。”

“哦50萬啊……”他拖長聲音，又喝了口酒，“你不喝酒？”

方向搖頭，“我喝酒容易上臉。”

“我除了記得你的名字叫方向之外，其他的都不記得了。”他說道。

這個樣子難道是想要不認賬嗎？！方向急得差點站起身來，“高亞你……”

“別激動。”高亞淡定地攔下他，“我只是在回憶，我記性不怎麼好，我在回憶我什麼時候借了你五十萬，我一定會想起來的，你放心。”

“兩年前，兩年前你突然找到我說，要投資，叫我借五十萬給你，本來說是三個月還，但是兩年過去了，你也沒還給我。”

“哦這樣啊……那麼你哪來的五十萬？別介意，我只是問問。”

“……我的妻子兩年前因為車禍去世了，賠償和保險金加起來正好50萬。”燕玲遭遇車禍死去，留下的除了五十萬也沒有別的了，而不久後自己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在高亞找他之後，就把那50萬借給了對方。

“原來是這樣啊……”高亞放下透明的玻璃杯，雙眼有些醉意在盪漾，“你確定我沒還給你？也許我早就還給你了也不一定。”

“那個當然沒有！”方向迫切地揮著手，激動地說道，“你真的沒還我的錢！我可以肯定！要是還給我了我現在也不會來找你了，高亞，我是真的沒騙你，你真的沒還給我，真的。”

“我大致知道了，放心，我高亞不是那種欠朋友錢不還的人。”

聽高亞這麼一說，方向一顆懸著的心才稍微放鬆了點，他尷尬地開口，“那麼你什麼時候能給我，要是不方便的話，五萬也可以，後面的可以慢慢來……”

方向滿懷期待地看著對方，而高亞卻沒立馬錶示要還錢，只是盯著面前的湯，“方向，你能幫我去廚房要個勺子嗎？”

方向疑惑的看著他，不過還是離開位置，也許高亞心情好說不定就全還給他了，即使他對待女人態度惡劣，不過自己和他是大學同學，他不可能不認賬的……這麼想著，突然聽見後面“咚”的一聲巨響，方向嚇得趕緊回過頭去看發生了什麼事。

剛才還端正著坐著的高亞，此時此刻已經毫無形象地摔到了地上。

“喂高亞你怎麼了……”方向跑回去，從地上拽起他，對方毫無反應，沉沉地在他懷裡閉著眼睛。

“小兄弟，我看你這位朋友是喝醉了，快送他回家吧。”拼桌的一位老爺子真誠建議道。

“喝喝喝醉了？……”這什麼酒量！不過一瓶啤酒而已，就醉得不省人事了？方向回憶了一下，他不記得高亞的酒量這麼差啊。雖然大學時代在一起沒吃過幾次飯，對他的酒量也不甚瞭解，但是現在這樣，醉得毫無意識的模樣是怎麼回事？

方向想了一下，高亞喝醉了，自己還找他要債似乎就太過分了，儘管不是什麼很要好的關係，但是這個樣子，還是把他送回去比較明智一點，既然見了面，也說清楚了欠錢的事，高亞應該會主動還錢給自己的。

方向把他的手臂架在自己肩上，高亞灼熱的呼吸重重地打在他的頸部上，方向想躲開，但是高亞整個人都壓在他的身上，自己很難動彈。

從未和他這麼親近過，因此感到略微的不適應，方向耐著性子在高亞的衣服口袋裡翻錢包，這頓飯高亞說過他請客的，方向也沒必要主動付錢，更何況至始至終他一口飯也沒吃上。

日子夠拮据了，能省下來總是好的，方向紅著個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