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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找個閒日我去北京,在北京打高爾夫?”馮浩想了想,對,國慶後找個時間去北京,還能暗地查查兒子成天泡舞廳酒吧,是不是誤交了損友。
“北京也沒意思。”那把低沉的嗓音說,“宸安銀行的專案折騰完了,我放個輕鬆假,準備出國玩玩。”
“噢?美國?英國?澳大利亞?”
“美國。”
“呵,去美帝國接受資本主義薰陶嗎?”馮浩翹起二郎腿。
“去見識一下外國的月亮是不是特別圓。”對方頓了一頓,“我出國消遣玩樂的那段日子,國內就靠你擔當著了。”
啥?靠我擔當?我和你的交易不是早就結束了麼?這人八成沒睡醒,說胡話了。馮浩開玩笑道:“成啊,有錢我替你拿,有福我替你享,哈哈。”
黃昏將暮未暮,文子啟跟著黃翰民走出警局。
天際邊緣有詭異的豔紅與靛藍,色彩混雜,卻不融合。冷風夾雜細雨,吹起黃翰民呢子外套的衣角,溼冷綿綿。他笑道:“幫你錄口供的那個小警察,大概是剛來的,沒見過主動來協助辦案錄口供的人,所以一直盯著你看。”
瀝青地面溼漉漉,泛著晶亮的水光。落葉一片又一片,粘於溼涼地面,被來往行人踐踏得支離破碎。
“我想著既然來了上海,就把三年前的事說個清楚。畢竟……我曾經是嫌疑物件之一。”工程師裹緊圍巾,撐開傘。
黃翰民接過傘,“我來吧。”他的個頭比文子啟高,由他來撐傘,免得文子啟手臂抬得太高太累。“先去吃點東西再回去?”
“嗯。”工程師與黃翰民並排緩步前行。
“今天下午是宸安銀行的談判結果公佈,現在北京現場的人該知道花落誰家了。”上午坐飛機,中午到上海,下午錄口供,忙碌一整日,黃翰民沒來得及細看手機。
文子啟遲疑了一下,淺淺眸光如寒風中散落的露,“……大概吧。”
“那群老領導老學究們投票選中了哪一家公司?”
“我……還沒看手機。”
“怎不看看?”黃翰民笑道,“可能是你們賽思克中了噢。”
“我聽見簡訊音了,應該都是逸薪發來的……我不知道該怎樣回覆他。”
黃翰民聳一聳肩,“你是不知道怎樣回覆他,還是不知道怎樣開口問他?”
文子啟沉默。
清冷的雨珠自傘邊滴下,落於文子啟的肩膀。
“黃隊長,您中午向我分析的那個矛盾,我認真想了一遍。”心事沉重如石,壓在心頭,步伐也變得沉慢,文子啟一步一步地慢慢走,慢慢敘述,“逸薪一直以來都很重視宸安銀行的這個專案。非常很重視,因為這份訂單能極大提高業績。但倘若如你所言,這份訂單在日後可能成為一紙空文……那表明他的重視僅限於‘得到’,而不是‘以後能否執行’。”
“我記得綺綺曾經提過,對於你們賽思克的銷售人員來講,是要等到訂單完成,採購方的付完款之後,才能拿到提成的。”黃翰民撓一撓頭,“看來你們的沈老大並不在意自己的勞動成果……啊不對,或許你們公司會在其他方面給予他經濟補償。”
文子啟感到鼻尖一酸,趁黃翰民不留神,低頭拭去眼角的溼潤,逃避般地寬慰自己道:“一切也有可能只是誤會……是誤會吧……說不定逸薪自有辦法解決訂單的執行問題……”
風很冷,冷入骨,冷入心。
紛紛細雨中漫步。
撐傘的黃翰民忽然停下腳步。
工程師走前了兩步才發覺,回頭奇道:“……黃隊長?”
黃翰民以眼神示意前方,“那個人好像認識你。”
文子啟順著黃翰民的視線望去。
一個蒼老的身影,靜靜立在五六米外的地方。
“……徐經理。”
宛平路的恆悅軒,小包廂裡開了暖氣,有些悶熱。
徐弘星將帆布拎包放在旁邊的空椅子上,然後脫了外套,拍去外套上的雨滴,接著把外套搭於椅背。
“小文唉,我早不當經理了,不用這麼稱呼我。”前任東方旭升技術服務部老經理笑道,“我自個兒都不好意思了。”
“抱歉……一下子就脫口而出了。”文子啟為東方旭升的老經理前輩斟茶。
徐弘星一雙老眼不住打量著身穿便服的經偵隊長,“這位就是黃翰民黃隊長吧。”
黃翰民略驚訝,“是的。徐老先生,您認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