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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點半出發,現在已經八點二十分了。”
……八點半出發?文子啟一愣,然後清醒過來。糟,和趙廠長約定的時間。
“呃,我刷牙洗臉很快的——”文子啟匆忙掀開棉被,翻身起床,趿著拖鞋飛奔進浴室,“逸薪,等我十分鐘,啊不對,五分鐘——”
趙廠長的夏利八點半準時到達招待所樓下。
天色有些陰沉,沉厚鉛雲遮擋天幕。身穿藍灰工服的工人們排成三條隊伍,在白色圍欄入口處打卡,然後進入生產車間。
文子啟和沈逸薪坐上夏利,這輛缺乏保養的兩廂車顛顛地駛出廠子。
因為前一日是夜晚到達工廠,沿途漆黑,所以瞧不見馬路兩旁的景觀。如今是白天,可以將路旁的菜田一覽無遺。
潮溼粘稠的泥土裡栽種著油菜與菠菜,一行一行排列整齊,生長狀況卻不樂觀——蔬菜的莖與葉梗大多折斷,青綠的葉子蔫耷耷,垂頭喪氣。再遠些,是蔬菜大棚,但白色的塑膠膜破損了近三分之二,露出內裡的半圓形支撐架。
“你們到的前一天還狂風暴雨呢。田裡的那些菜能搶收的就搶收了,來不及的就任由被雨泡被風吹,歪歪扭扭。”趙廠長駕車,嘆息道,“現在的農村的田地,種地種菜的人少。大多年輕力壯的男女都去了經濟發達的城市打工,留守的只剩老人和孩子——唉,一天半天的哪夠人來搶收。”
沉厚烏黑的陰雲持續彙集,天空透不下一絲直射陽光。
醫院裡人不太多,門診部掛號視窗排隊的患者和家屬稀疏地站了一行。
文子啟和沈逸薪在趙廠長的領路下,來到住院樓二樓普外科病房。
一間病房三張床。林組長的病床居中,左邊是一個在前日暴雨中不小心摔下腳踏車而導致膝蓋皮外傷的年輕人,右邊是一個下樓梯踩空而扭傷腳的老頭。
四人見面,文子啟在自我介紹和溫言問候之後,便安靜禮貌的站在一旁,讓沈逸薪和林組長趙廠長老同事敘敘舊。
林組長今天的精神不錯,但談笑的神情掩不住面色蠟黃憔悴,頭上一層一層包裹的厚厚繃帶白得扎眼。
病床與病床之間的空間擺有幾張靠背椅,並列拼成一張簡易小床,上面凌亂放著幾件家常衣服。林組長解釋說是自己的老婆從老家趕來照顧他,晚上就睡在這張臨時小床上。他把那幾件家常衣服收攏起來擱在自己的枕頭旁,空出靠背椅請前來探望的三人坐下。
膝蓋傷的年輕人戴著耳機打瞌睡,扭傷腳的老頭被兒子和兒媳婦用輪椅推出病房,轉去骨科病房。
文子啟覺得有點口渴,而林組長正將住院期間芝麻綠豆的小事都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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