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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夏嘆一口氣,“子啟,時候不早,我送你回家。”
入夜了,地平線上方的天空呈現出深紫中帶紅的顏色。雲層中心滲出幾抹霜白光芒,紫雲散開些,才看得清那是一輪銀月的月光。
寶馬7系被堵在三環中間,前面是一輛本田雅閣,後面是一輛雪佛蘭科帕奇。停滯不前的車輛猶如擱淺沙灘的纖長鰻魚,偶爾掙扎蠕動一下,才堪堪地向前挪幾米。
韓光夏對於帝都的大堵車早已習慣,修長剛直的手輕拍著方向盤,有節律地一下,又一下。
文子啟坐在副駕駛,指腹摩挲著安全帶的粗糙表面,在小小車內空間的靜謐等待中思忖。
科帕奇司機似乎心情急躁,不耐煩地按了按喇叭。
文子啟被忽然而至的尖銳的喇叭聲嚇了一跳,如同驟然從幽深夢中甦醒過來,恍恍惚惚,手無力地扶住韓光夏的手臂,“光夏……我想去另外一個地方。”
“想去哪?”韓光夏偏頭看向他,隔著衣料感受到手臂上那輕軟的分量。
文子啟清醒了些,想了想,“……我也不知道那地方在哪。”
韓光夏注視著身邊人,容色認真,“大概是個怎樣的地方?”
“是一間舞廳……”文子啟意識到自己正不自覺地觸碰著韓光夏,有點難為情地收回手,重新緊握安全帶,靜了一會,道,“何嘉以前說,曾在那裡無意見到馮曉貝。”
“舞廳?”本田雅閣往前挪動幾米,韓光夏也將寶馬7系開前幾米。身居高位的韓光夏訊息靈通,早就知曉受害人何嘉是文子啟的同事,也得知馮曉貝成為嫌疑人。
“他對我說過名字的……但我那時不在意,沒留心去記。”文子啟揉了揉太陽穴,極力回憶。工作奔波一日,疲態已然盡顯眉梢。
韓光夏的眼神溫柔如月亮微光,“子啟,你也累了,不如早回去歇歇。”
文子啟卻搖了搖頭,只一味地埋頭苦思。
高架橋外的寫字樓大廈高聳入低壓暮雲,在繁華大都市的夜色中暗暗不語。每一個燈光明亮的小格都有著加班的辛勤白領。
“那個舞廳……好像叫ZERO。”文子啟猶豫道,“光夏,你知道北京有這樣的一間舞廳嗎?”
“不知道。”韓光夏搖頭,拿起黑莓手機百度地圖,點選數下,“北京有兩間叫ZERO的舞廳,一間在工人體育館附近,一間在花卉大觀園附近。”
文子啟盯著陳刑警留給他的聯絡方式,遲疑半響,“我實在不確定那地方是不是叫做ZERO,怕誤導了陳警官他們……”
韓光夏溫然笑了笑,含著理解和包容,“我陪你去看一看就知道了。”
阻滯的車龍終於再度緩緩向前。雪佛蘭科帕奇的司機歡呼一聲。
文子啟想了一下,點頭,“嗯……我們先去工體附近的那間吧。”
寶馬7系發動,從分岔道轉進四環方向。
明黃、豔紅、紫藍、青綠,四色霓虹燈光並排閃耀,彎折成英文字母“ZERO”形狀。強勁隆隆的搖滾樂從內裡傳出。
韓光夏的車剛剛停靠在路邊,黑莓便不識趣地響起。
文子啟推開車門。
韓光夏一邊接聽電話,處理事務,一邊拉住了文子啟的手,示意他等待自己。
“不要緊,我一個人去去就回來。”文子啟輕聲道,拍了拍對方的手背。
通話的另一端是位重要客戶,韓光夏不便掛機,只好眼睜睜地望著文子啟下了車。
街燈昏淡,周圍的樹木已經落盡黃葉,只剩乾枯枝椏。文子啟先在舞廳門口不動聲色地張望一番,而後徑直走向一個站在門口附近的年輕女孩。
女孩約莫是讀大學的年紀,一張俏臉青春嬌麗,上身穿珍珠粉色的刮絨馬夾,下‘身一條及膝淺咖啡色絨裙,黑打底`褲,深咖啡色雪地靴。文子啟對她說了幾句,她一開始露出疑惑表情,聽著聽著就咯咯地發笑,頭上針織帽頂的毛絨小球也跟著顫。她大大方方挽起文子啟的手臂,與他一同走進舞廳。
迪斯科舞廳裡,橙紅色的霓虹光圈一輪一輪猶如螺旋般環繞通道,漫長而炫目的隧道。工程師與女孩走過通道,來到舞池前方。他對女孩道謝,女孩笑說了句不客氣,步伐輕盈地走入舞池中自行尋樂。
搖滾樂震耳欲聾,舞池中的男男女女們依循舞樂的節奏扭動身軀,肢體與肢體扭曲交錯,放縱著浪蕩高漲的情緒。燈光閃爍,每一閃就變換一種濃烈顏色。
安處喧囂中的工程師默默繞著舞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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