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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一塊兒去吃飯,“那地方不錯哈,價格便宜,味道絕對比得上酒樓菜。”
文子啟抬頭望一望已渲化為暗青色的天幕,答應了。
淡白如煙籠的新月早已東昇,平民化的海鮮大排檔開始熱鬧。落地大風扇呼呼運作,勁風吹散黃昏暑熱。簡易方桌與塑膠椅一溜兒排開擺放,迎接來自四面八方的食客。遮蓬下的鍋灶火光熊熊,廚師將椒鹽、油炸蝦、蒜蓉齊齊倒入鍋中,左手執鍋,右手運大鐵勺,猛火翻炒數下,白煙騰起,一份香味撲鼻的椒鹽蝦便可以起鍋裝盤。
三兩杯冰鎮珠江純生啤酒下肚,蔡弘的話匣子開啟,大訴苦水。
蔡弘是小城鎮出身,上有年邁的父母,下有一個尚在讀高中的妹妹。他每月的工資除去飯錢、房租和交通費,餘下的全寄回家,但家中還是不夠用,每次來電話均是要錢。
“我知道家裡不容易,老爹老孃年紀大了,下崗在家,小妹又還在讀書,只能靠我一個人賺錢。”蔡弘放下酒杯,眼眶裡有些溼,“可是我一個人在這兒熬得也辛苦啊。剛畢業,拼死拼活才留在大城市大公司。深圳的物價貴房租貴,我已經是能省就省了。他們啊……他們每次打電話來,三兩句話說完,就開口要錢。”說罷,他抬手往空酒杯裡倒滿啤酒,啤酒瓶空了,又招手讓服務員再上兩瓶。
八九分醉意的蔡弘一飲而盡,酒杯啪地放在飯桌上。他拽住文子啟的手臂,張嘴噴著酒精味,“文哥,剛才那些話我就只跟你一個人說,真的哈。在公司裡我可不敢說,說了怕他們瞧不起我,笑話我是鄉下土包子。”
服務員端上兩瓶啤酒,用啟瓶器起了一瓶的蓋子。
蔡弘搖搖晃晃起立,滿腔熱情地抓過那瓶啤酒,大吼:“來!咱幹了這瓶!以後你就是我兄弟!”
吼聲震得四座客人皆驚,紛紛迴轉頭行注目禮。
蔡弘舉起酒瓶仰起頭,直接嘴對瓶口咕咚咕咚地暢飲起來。啤酒瓶內的液麵邊冒氣泡邊下降。蔡弘喝完整瓶啤酒後,特意將酒瓶子倒過來,環顧四周,示意自己一滴沒剩,緊接著,滿足地打了個飽嗝,哐噹一聲趴在飯桌上,打起呼嚕。
文子啟:“……”
眾人:“……”
原本正要起第二瓶啤酒瓶蓋的服務員瞧了瞧蔡弘,尷尬問文子啟:“客人,這瓶還要不要開了?”
文子啟扶額,“不用了,埋單吧。”
這一年的冬至,文子啟和伍詩蕊去又繼續火鍋之約,順喊了蔡弘。
“蔡弘!你說得太對了!”伍詩蕊說完,氣勢豪邁地拿起面前的滿杯酒一仰而盡,然後把空酒杯往桌上狠狠一放。
沸滾的鴛鴦火鍋一半是勁辣的火紅,一半是清潤不辣的乳白,各自蒸騰著味道迥異的香氣,卻又和諧地匯聚在一起,勾人食慾。
蔡弘趕忙為伍詩蕊的杯子滿上啤酒,態度畢恭畢敬,“是是是——”
酒勁浮上腦,伍詩蕊按揉著太陽穴,面泛紅暈,突然換了幽怨的語氣,眼眸如秋水般迷醉,粉紅飽滿的雙唇因酒水滋潤而晶瑩欲滴,“我當初考大學就是沒選對適合自己的專業,選了個銀行方向的金融管理。你想想啊,這年頭銀行哪會好進去,還管理……”漸漸,她說話音量越來越大,根本不顧及隔壁桌客人詫異的目光,“面試了好幾家都失敗了……不是說我沒工作經驗就是說我不會拉貸款!結果只好到物流公司,專業不對口啊!”
蔡弘點頭如搗蒜,“是是是,專業不對,大材小用了。”
置身戰場外的文子啟躲難似的低頭默默往鍋裡倒生菜和粉絲。
蔡弘悄悄用手肘撞一撞文子啟,低聲說:“文、文哥……這妹子不是一般的能喝!而且喝高了簡直是百變女郎,我都不知道該怎樣哄。”
文子啟抬眼掃過前方情緒不穩定發牢騷的伍詩蕊,嘆氣,老實回答:“……嗯。其實我以前也不知道她這麼厲害的。”
蔡弘:“文哥你以前沒跟她一起吃過飯?”
文子啟:“吃過飯,但沒碰過酒。”
蔡弘:“……”
服務員送上兩瓶啤酒,起了一瓶的瓶蓋。
伍詩蕊一把抓過那瓶開了瓶蓋的啤酒,“來!蔡弘!為我們剛畢業就不順利的人生乾了這一瓶!”說罷就著啤酒瓶直接灌了起來,可還沒咽幾口,酒瓶又放下——她捂著嘴,起身衝向店門外。
“她——”蔡弘一頭霧水。
“她喝太多,快吐了,你去看一看她。”文子啟無奈說。
“是是——”蔡弘匆匆趕去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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