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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喬。”其中一人打招呼。

“老喬，你找雷副行長？”另一人問。

喬主任趕忙領著賽思克三人迎上前，“是啊。這三位是賽思克公司的銷售和工程師，我正想帶他們見見雷副行長。來來，我來介紹，這位是狄主任，這位是曹主任。”

“哦，賽思克的啊，聽說過。”最早開口打招呼的那人道，“雷副行長他正在樓下的大會議室裡訓話。他今兒心情不好，火氣大得很呢。恐怕不適合你們見面。”

四十三：

上海。

中午時分，大學的學生食堂裡擠滿了飢腸轆轆的青年學子。相比之下，一樓之隔的教師食堂則顯得清靜安適。

岑教授拿起勺子，將面前那碗紅燒肉的稠汁舀起澆到自己的米飯中，再攪拌撈勻。他頭髮花白，前額皺紋深如溝壑，穿著一套中老年人常見款式的黑羊毛翻領夾克衫。

“小崔啊，你爸爸現在身體如何？”岑教授用疼愛女兒的口吻問道。

“他在郴州老家，前些年肺病常犯，總是咳。這幾年好起來了，藥也不需要多吃了。”崔吟芳回答，長筷子夾起蒜炒萵苣。

“唔，那就好。”岑教授點點頭，吃了一口紅燒肉汁米飯。

“岑叔叔，您喜歡用汁撈飯的老習慣一點都沒變呢。”崔吟芳笑道，露出臉頰兩側的小酒窩。

擺在二人各自面前的，是大學校園裡普通簡單的兩葷一素套餐，鐵托盤裝著，外配一碗菜乾湯。

“年輕時候上山下鄉養成的老習慣，改不了咯。”岑教授嚥下米飯，摸了摸銀霜般的雙鬢，“習慣老，人也老。還叫叔叔呢，該叫伯伯了。”

“岑叔叔身子結實，很多年輕人絕對比不上呢。”崔吟芳向長輩嗔道。

“哈哈，我從小看著你長大，就知道你嘴甜。”岑教授又吃了一口飯，視線落在手旁的資料夾，一邊細嚼慢嚥一邊思索。他吞下那口飯後，思考也完成了。

“小崔，你拿來的這幾份檔案，我還要再仔細研究一下，才能做出最終結論。”

“岑叔叔您對筆跡鑑定的研究那麼深，一定難不到您的。”

岑教授又笑了，“確實是難不到。不過這人筆跡模仿功力不淺。要不是你以前鬧著玩跟我學了些筆跡鑑定的知識，恐怕也看不出。”

崔吟芳點頭，“是的。所以以前的同事們全沒發現。岑叔叔，這件事就拜託您了。”

首都北京。薄霧般的灰霾籠罩著中心城區，金融街上空的陽光稀薄，宸安銀行總部僅僅分得一星半點陽光。

既然湊巧相逢，沈逸薪、文子啟和白凌綺三人就趁著機會，先與風險管理部狄主任，以及科技部曹主任聊談了關於海南研討會的事。狄主任和曹主任均表示願意去海南參加會議，並且詳細地詢問了吃住安排的具體細節。

商談結束後，喬主任帶著賽思克三人慢慢往樓下走。

“我們此行能這麼順利，全靠有喬主任您的帶領。”白凌綺溫柔對喬主任說，高跟鞋一步一步踏著階梯，身姿婀娜。

“白經理太客氣了。”喬主任對這頂高帽子戴得稱心樂意，“可惜的是沒見到雷副行長。這都大中午了，按理他們應該已經散會。既然他心情不好，你們還是下回再拜訪他吧。”

宸安銀行總部一層至三層是歐式設計，從二三層的彎型走廊往上望，能看見頂壁的大型金色水晶燈，往下望能看見一層大堂的總服務檯和休息區。文子啟記得自己和沈逸薪在曾經休息區等了喬主任整整一上午，不過能換得今日的殷勤接待，也值得了。

四人行至樓梯拐角的平臺處，樓下冷不防快步走上來一個人，個頭極高，表情怒中含威。

喬主任一見到來者，愣了一瞬，然後立即恢復滿面笑容，熱情迎向來者，“雷行長，您開完會回來了？”

雷承凱停下腳步，應了聲，目光如冷電快速掃過喬主任身後的三人。

文子啟怔住了。先前見到這位雷副行長的照片，已經覺得眼熟，現在與真人相遇，更加確定自己曾經在某個場合見過這人。

喬主任笑容滿面，悄悄向前來銀行拜訪的三人打了個眼色，“您回來就好，雷行長，我來給您介紹：這是賽思克公司駐北京的總負責人沈逸薪，這是銷售經理白凌綺，這是工程師文子啟。他們三人今天特意來邀請我們參加賽思克公司在海南舉辦的研討會。我上午本想他們去你的辦公室聊聊的，但非常不巧，你沒在。”

“研討會？”雷承凱負手而立，軍人式的高挺身軀如一堵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