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部分(第2/4 頁)
他應該也知道子啟回來了。”
細雨紛飛,溼潤了北京城的大街小巷。
文子啟收了傘,撩開門簾步入悅然圍棋室。
工作人員笑道:“文小哥,你今兒來得晚了呢。你的棋友都擺好棋盤在等了。”
不是棋友,是棋師父,文子啟汗顏,邁步朝老地方走去,遠遠便望見雷承凱副行長已經肅然閉目靜坐。
自從那日在悅然圍棋室相遇後,文子啟在第二日的同一時間,再次來到圍棋室。雷承凱早已選好位子端坐,瞄了一眼文子啟,淡然地叫他下棋。
第三日,亦是如此。
由此,兩人之間形成了默契的棋戰約定。
今日雷承凱所坐的位置,背後是一堵牆,牆上懸掛有一副氣勢磅礴的山水畫。蒼山浮雲,沉鬱凝厚,襯得雷承凱的莊凜神情更添了幾分威嚴。
工程師輕手輕腳地走到棋盤前。
雷承凱微微睜眼,“來了?”
“來了,雷行長。”工程師將傘靠在一旁,人乖乖坐下,“勞您久等了,下午需要去一位客戶的公司維修裝置——”
雷承凱一晃手,示意自己無所謂,更不願聽理由,“下棋吧。”
“是。”工程師把黑子棋罐端至自己面前。
不消一小時,雷承凱如前幾日那樣,在棋盤上將工程師殺得大敗。
工程師垂頭喪氣地數著自己這回又輸了多少枚子。
雷承凱語氣寡淡,“有進步。”
“……謝謝您的誇獎。”工程師並不覺得自己變得高興了。
雷承凱的視線移向被工程師靠放在牆旁的傘。
傘尖朝下,水順勢而流,在圍棋室的廉價化纖地毯上暈開一灘深色水漬。
“雨很大?”雷承凱問。
“不大,是毛毛雨。”
“你的傘溼得厲害。”
“我的傘……” 工程師回頭望了一下那把傘,“是我在外面走得久了,所以傘面都溼了。”
“你走路來的?”
“嗯,需要維修的客戶公司就在附近。”
“在哪兒?”
文子啟報出了一幢寫字樓和一間公司的名字。
雷承凱略一思索,“至少要走三十分鐘的路。”
“嗯。”
“為什麼不打車?”
“……打車?”
“你們公司可以報銷車費的吧。”
“可以報銷。但如果打車,不能逆行,要繞好大一圈,而且這時間點容易堵車。”
雷承凱副行長的淡漠眼神中添了一絲感興趣的意味,“總比下雨天自己走路來得方便舒服。”
“坐計程車確實是方便舒服,只是我覺得沒必要多花路費。”
雷承凱揚起一雙濃眉,“還挺會替公司省錢。”
工程師思考著自己是不是應該在這洞察力犀利的人面前回答“感謝誇獎”或“為公司節省開支是應該的”之類客套話。
雷承凱不客氣地說:“你回去吧。”
在工程師起身起拿傘的時候,雷承凱又補充了一句,語氣柔和了不少:“明天早點來。”
文子啟出了圍棋室,撐起了傘。
毛毛細雨下了一整日,氣溫又降了幾度,彷彿重回初冬。人行道上積著一汪一汪的水窪,倒映著天上陰雲。
但北京的空氣因為雨水的淋洗而變得清新潔淨,小路旁的柿子樹在細細雨水的滋潤中綻出嫩綠的芽葉。
文子啟面帶微笑,腳步輕快地向歸家的地鐵站走去,沒去理會積水濺溼了他的褲腳。
——雷承凱終於開口,吩咐明天早點了。如此一來,自己不再是個悄悄蹲點的賽思克工程師,而是一個和雷承凱有著口頭約定的棋友。
這是向著訂單所邁進的一大步。
文子啟懷著欣喜的心情,開啟兩居室的房門。
屋內岑靜,光線昏暗。文子啟關了身後的門,摸黑伸長手去夠客廳燈的開關。
開關沒夠著,文子啟被黑暗中的某人結結實實地攔腰抱住,同時,一句溫暖的呼喚落入耳中,“子啟。”
原來是狐狸回家了。
“逸薪,你不是明天的飛機嗎?”文子啟看不見對方的臉,卻從他的耳畔髮絲間聞到了淡淡鹹腥的海水味。
“宸安銀行那群人臨時接到通知,要趕著回北京,所以就一齊提前回來了。”沈逸薪的臉龐在文子啟的鬢邊蹭著,暖融的,有點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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