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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去訂做了一套適合他肥胖身形的西裝,因為他此時無比堅信,自己在這一刻的形象將會被刊載在未來數日後釋出的各種商業雜誌中——光輝燦爛,人生的新起點——他快樂得要飛起來。
但是,馮浩緊接著便宣佈了另一份任命狀:由於上一年的優異出色的業績,韓光夏將被任命為東方旭升的銷售總監。
剎那間,所有的聚光燈從孫建成身上移開,轉去照亮韓光夏。
孫建成愣了。這回愣了不止三秒鐘。
銷售總監?啥意思啊?統管公司內所有銷售人員的直接指揮人?坐鎮北京地區的掌權人?等等,那我孫大爺算哪號?我這北京地區銷售總代表算個啥?——算個屁!
聚光燈下的韓光夏淡然平靜,只是微笑以致謝意。他身旁的周芷瑤一襲翡翠色鑲珠片抹胸晚禮服,明豔動人,笑容嫣然如花。
哼,事業愛情兩得意。孫建成死死瞪著聚光燈下的人。
從天堂跌落到地獄,從光輝燦爛淪落到黯淡無光,孫建成沒有等到晚宴結束就倉促離開了。
韓光夏他是故意的!TMD,故意整我,故意不告訴我的!孫建成忿恨地想,一回到自己在上海租住的房屋,就迫不及待地脫掉身上的那套定製西裝。來不及解開的紐扣被撤掉了兩顆。
自己竟然愚蠢到連這種天大的玩笑都沒察覺,這套定製西裝簡直是屈辱的象徵!孫建成憤怒地將西裝扔在地上,用腳狠狠地踩——你們都是故意的!故意的!
唰——
一輛計程車拐入西單的街口,停在孫建成的馬自達前方不遠處。
孫建成從痛苦的回憶裡驟然驚醒,專注盯著計程車。
計程車的車門開啟,下來一個男人。
北京夜晚的寒風吹過,那男人裹緊了身上的寬大風衣,小快步跑到馬自達前面。
孫建成搖下車窗,“這麼遲?”
“澳洲的飛機晚點了。我一出機場就立即趕來了。”
“事情辦得咋樣?”
那男人遞進一個牛皮紙檔案袋,“檔案的原件都在這兒了。”
孫建成收下檔案袋,依靠車內燈的微弱光線,開啟袋口,取出裡面的檔案,翻看了幾頁。
“辦得好。”孫建成說,“明天我把餘款打進你的賬戶。”
那男人點點頭,裹緊風衣小跑回計程車。
計程車一溜煙地開走了。
孫建成將牛皮紙袋一同扔去副駕駛座,搖上車窗,發動馬自達,朝著和那計程車相反的方向離開了。
馬自達的副駕駛座,檔案沒全塞回牛皮紙袋,露出的三分之一左右,上面有一行字:“股份持有者:雷承凱”。
四十六:
在沈逸薪和白凌綺離開北京飛去海南的日子裡,文子啟最煩惱的事莫過於如何與雷承凱副行長……建立良好的溝通關係。
筆尖所觸的是工程師日常行程登記本,文子啟不禁嘴角一抽,“‘建立良好的溝通關係’,何嘉,你真覺得我這麼寫合適嗎?”
賽思克公司有內部章程,工程師必須每日填寫行程日誌,記錄自己一天內去了哪些客戶的公司檢查和維修裝置、裝置型號、主要故障原因、維修後裝置運作情況,等等。
近日申請維修的客戶較少,兩位工程師稍稍空閒,反倒不曉得該怎麼填行程登記本了。
填“在公司內一邊喝咖啡一邊待命”?何嘉咬著大卡司檸檬茶的吸管,腦瓜子轉了半響,為文子啟想出了一句“本日主要工作:與客戶建立良好的溝通關係。”
“當然啦,”何嘉豎起大拇指,表稱讚狀,“我相信文工的守株待兔行動絕對能成功。”
……守株待兔行動,這名字起得挺貼切。文子啟的嘴角又抽了一下。
自從得知到雷副行長常去的悅然圍棋室的地點,文子啟每天傍晚下班後都會去一趟,夕陽晚照,他站在圍棋室的木珠門簾外小心翼翼地朝內裡望,試圖搜尋雷副行長的身影。
沈逸薪本來提議讓伍詩蕊幫忙,由她去打聽雷副行長的日常習慣,等到他哪日去圍棋室了,就立馬電話通知文子啟趕過去。可是伍詩蕊目前只是一個普通的銀行工作人員,小道訊息來源有限,再怎麼努力打聽也只是打聽到“下班或週末都有可能去”。況且,她與雷承凱副行長不在同一樓層辦公,沒辦法隨時隨地監視雷承凱的行蹤,得知他何時會去圍棋室並通知文子啟了。所以,文子啟思前想後,採取了每日傍晚去蹲點的策略。
沈逸薪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