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第2/4 頁)
預備在今年招標。訊息來源是秘密,所以銀行名字暫時不能告訴你。”
溫熱的吐息拂過臉側,煙花在高空的炸裂響聲仍從遠方時緊時慢傳來,卻在充斥古龍水淡香的氛圍中聽不分明,朦朧如隔著紗,字字清楚真切傳入耳中的,唯有沈逸薪的沉靜舒緩的嗓音。
“賽思克準備投標,即將派人與銀行相關方面人士接觸。子啟,我希望你和我去北京,以賽思克工程師的身份,作為我們公司投標方的技術顧問,與我一同參加投標。”
文子啟的情緒已經逐漸平復下來,他懷著疑惑與過去積累的職業敏感,問:“為什麼邀請我作工程師?賽思克里不可能缺乏擁有投標經驗的技術人員。”
“賽思克亞太區總裁Oscar Smith對這個大訂單相當重視,特別叮囑我,專案競標小組的成員必須是信任的,而且能融洽配合,能將團隊作用發揮至最大的。”沈逸薪用下巴蹭了蹭文子啟的頭頂,“我認為,子啟,你是陪伴在我身邊的最佳人選——以你的能力,不應該只當物流公司的普通員工。”
天際又接連炸開數朵石榴紅與淺薑黃的煙花,映得半扇窗明亮如日出。
文子啟安靜地聽完沈逸薪的講述。緘默的工程師今年二十八歲,時光早已沖刷去少不更事的青澀與衝動,沉澱下了凡事思慮更深的成熟與理性。他明白倘若跟隨著沈逸薪前往北京,全新的事業會猶如一幅波瀾壯闊的繪卷在自己面前展開。
但……
不行,不行,文子啟極力將答應對方的想法甩出頭腦,我不能為了自己的利益而讓逸薪他誤會,以為我接受了他的情意,我不能欺騙他的感情。
他吸一口氣,狠下心,咬一咬牙,“對不起,逸薪,我其實——”
“子啟。”沈逸薪柔和地打斷文子啟的話語,“你不必那麼倉促給我回復。你先考慮幾天,好嗎?答應我,認真的考慮。”
遠方慶賀新年的煙花散盡,盛舉落幕,新舊交替之夜的廣闊天空重歸寂寥。
小小空間裡,似乎更黑,更曖昧。共處一室,共臥一床,沈逸薪用修長的手指細細撫摸過文子啟的軟發。
“不知不覺就聊得晚了。我們早些歇息吧。”沈逸薪頓了頓,又問:“要不我抱你?”
“……什麼?”工程師覺得那一問句深有歧義。
沈逸薪一半強迫一半溫柔地將他拉入自己懷中,把他的頭按在自己的胸前,“據說聽著心跳聲的節奏,可以幫助人很快入睡。”
文子啟尷尬地推拒,嘟囔:“逸薪,大半夜的別鬧了。”
沈逸薪沒松力,雙臂緊實如桎梏,只是語氣輕柔地問:“不是他,所以不行嗎?”
文子啟一愣神,停止了掙扎。
他啞口無言,閉合眼簾,前方浮現出一個人的身影。
遙遠的身影,如那年夏季。
寂鬱的深夜,沈逸薪的心臟節奏聲穩健有力,一下又一下,如規律有信的潮汐拍打沙岸。
這節奏彷彿真的有催眠的魔力一般,文子啟靜靜聆聽,如同被那心海的潮汐引導,緩緩墮入了睏倦睡意的海洋,沉至深眠的海底。
三十五:
大年初一的清晨。
全新而寧靜的陽光穿越玻璃窗灑進臥室,照在被褥上。
文子啟緩慢轉醒,翻過身子,舒展開手臂,望著被褥上的那一塊明亮的光痕。
一種安心平和的感覺。
身旁是空的。沈逸薪已不在。
狐狸先生去哪兒了?在疑惑的驅使下,文子啟放棄了賴床的打算,起身,穿好保暖的毛衣,趿著棉拖鞋走出客廳。
客廳也空蕩蕩。飯桌上留有一張白紙。
似是從記事本上撕下來的一頁。留言者說還有些事,早起,先回酒店,本想發簡訊,但又不知子啟何時醒來,怕吵到了,所以只好留言。
落款,沈逸薪。
一手中文字瀟灑飄逸,猶如其人。只是姓名最後一字的最後一筆,那一豎拉長了,尾尖還歪了個撇,像是英文書寫裡的花體字。
文子啟的嘴角泛起溫和的笑意。
這位亞麻色頭髮的歸國子女能說得一口流利中文音,寫得一手暢順中文字,已經不簡單了。
文子啟疊起那張留字白紙,細心收藏入抽屜裡,然後走到陽臺門前。
手一推,門大開。
新鮮清冷的空氣剎那間闖入屋內。
文子啟深深吸了一口氣,清新空氣霎時將胸肺填充得滿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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