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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模樣。”沈逸薪頓一頓,唇角有一絲淺笑,說:“現在想想,那場面,真有抱著新婚媳婦進門的視覺效果。”
這下子文子啟簡直想用棉被蓋著腦袋了。
沈逸薪靜了一陣子,俯下‘身,臉壓在同居人的肩上。
文子啟不明所以,困惑地撫摸著沈逸薪的後腦。
“你要是再不醒來,我就要抱著你衝去急診了。”沈逸薪再次抬起頭時,語調放得低緩,目光深情誠懇,“以後如果病了,一定要告訴我。我……真的快擔心死了。”
文子啟這回沒有臉紅害羞,只是默默摟住了沈逸薪。
韓光夏在湖畔的長椅上坐著。
被雨水淋溼的黃昏裡,萬物滋潤,四周的美人蕉和黃花蟛蜞菊因溼氣蒸燻而散發著草木清香。
前方的沉沉湖水如鏡般平靜無波,細碎的雨粉一接觸湖面,激不起丁點漣漪,瞬間了無蹤影。
在宸安銀行的正門前遇見文子啟之後,韓光夏撇下公司的同事,獨自搭了一輛計程車來到這兒。
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於至善。這所眾多莘莘學子夢寐以求的高等學府,遼闊校園內蘊含著沉澱百年的安詳寧和與厚重大氣。
春末夏初,草木已漸葳蕤,韓光夏靜靜地坐著,中午直至現在,什麼也不做,只靜靜坐著。
濛濛的小雨,潤物細無聲。捱得久了,韓光夏的頭髮和西裝外套也全溼了。
湖旁的路徑並不多人行走。偶爾有三兩個抄近路的學生經過,以奇怪的眼神瞧一瞧這靜坐淋雨的人,又匆匆走了。
韓光夏仰頭,望向青灰色的寂寥天空。
終究是再見了。
世間情事素來糾纏。若是令得人心難過,則開始時一日如一秋,一秋如數年,數年後,卻如同昨日重現。
子啟他的臉色不好,目光也有些渙散,應該是病了。他朝自己走來的表情動作,和以前一模一樣。
人心叵測,以為自己能淡忘的,偏生記得最為分明。彷彿老舊的膠片電影一格挨著一格播放,陳年的記憶都揚了灰,卻不誤差一分一毫。
可是,被別的男人拉住了。
那個沈逸薪,他現在和子啟是什麼關係?
冷暗的疑慮在韓光夏心中不斷滋長。
三年前的那個年末,沈逸薪離開東方旭升。不是以“辭職”的形式離開,而是“開除”。他主動要求被開除。當時全公司上下一片譁然。之後,沈逸薪了無音訊,彷彿人間蒸發。直至三年後,即是今年年初,才漸漸有兩條訊息透露出來:第一條,指沈逸薪早已任職於賽思克,併成為賽思克前兩年擴大華東市場的幕後功臣;第二條,從去年第三季度起,他接下重任,坐鎮賽思克北京分部。
最初,韓光夏從周芷瑤口中得知這個訊息,心裡明白,面上只冷漠一笑。
賽思克的亞太區總部位於香港,它進入中國市場的過程也是從南到北。北京是商業戰場上的重區,是東方旭升的強勢區,也是賽思克的薄弱區。自己駐守北京地區,本來業績進展順利,風平浪靜,但從去年年中開始,就感到有一股暗湧在隱隱抗衡。
呵,原來是沈逸薪。以前和這人明面上是同事,暗地裡是競爭。現在把這競爭擺到檯面上,豈不更好,還省得見了面還要擠出敷衍的笑。
東方旭升和賽思克爭搶宸安銀行的訂單,是商業圈裡再正常不過的事。周芷瑤早就告知自己,子啟加入了賽思克。這尚且可以說是他作為工程師的工作選擇。那沈逸薪將子啟拉入訂單爭搶的漩渦,為的是什麼?
韓光夏心底嗤笑。
用來對付我的心理戰?如果是的話,那麼今天與子啟的見面,已經顯現出這招心理戰的效果了。
陰沉的夜幕吞噬盡黃昏的最後一縷光。前方湖水一片漆黑幽深,如萬丈深淵。
韓光夏緩緩站起身,捋了一下溼發。
是時候回去了。
“什麼?你那時是主動要求被開除的?”文子啟趴在飯桌上,一邊用白瓷勺子舀著白粥送進嘴裡,一邊好奇注視著沈逸薪。
粥是沈逸薪煲的。米熬得都開花了,又糯又爛,軟綿嫩滑,細白如羊脂,泛著晶瑩的水光,氤氳熱氣飄著誘人的香。
沈逸薪本打算將粥碗端到文子啟的床邊,自己一勺一勺地喂他。文子啟卻不好意思,紅著臉,堅持要起床去飯桌,自己動手吃。原本文子啟對沈逸薪的廚藝不抱任何幻想,但在吃了一口粥後,文子啟承認做人還是保留一點幻想的好——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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