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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小可以為自己能睡著,可卻毫無睡意,睜著眼睛把手機遊戲玩的只剩最後一格電量,最後一格電量他要留著,給鄭明華看的。
他想讓他知道,其實他可以自我保護,並不是真的離開他就什麼地方都不能去。
回程花了七個小時,車子上山時太陽老高了,晨露卻還未完全散盡,伍小可下了車才發現他有多想念這個家。
他進了門,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鄭明華。
鄭明華盯著他的樣子足足有看了半分鐘,才問他:“你幹什麼了?”
伍小可說:“我報仇。”
鄭明華說:“過來。”
伍小可走到他面前,把手機螢幕上的照片亮給鄭明華看。張崎根本就沒有想要放過他,那人渣還喜歡玩道具,伍小可虛與委蛇百依百順,等他的警戒心完全鬆懈了,他才動手。
伍小可並不是只有讓別人下藥的份兒,他屯了好些東西,帶在身邊防身用的。如果在同一件事情上面摔倒兩次,他覺得自己是在丟鄭明華的臉。
伍小可覺得驕傲,他每樣道具都給張崎用了一次並拍照留念,還準備給他老婆寄過去。
鄭明華從他手裡取走了手機,摩挲了一下那塊兒龍佩,老玉有靈氣,能避兇險保平安。
但鄭明華一眼都沒看那螢幕上的照片,伍小可嗅到了一絲危險,可他反應不夠快。
鄭明華一把就把他摁在了自己大腿上,像座突然噴發的火山,他用力抽他的屁股,懲罰孩子一樣狠狠抽他:“我叫你報仇!叫你報仇!翅膀硬了你!你報得哪門子仇!你要我的命呢你!”
鄭明華力氣很大,伍小可起不來,掙扎都不能,只感到屁股上火辣辣的疼,疼得他立刻就哭了。
伍小可大哭,所有的後怕和委屈都哭了出來,他又累又餓,索性放棄了掙扎,讓鄭明華逞兇個痛快去。
鄭明華確實沒有留情,下手很重,可抽到後來,伍小可好像聽見鄭明華也在哭。一定是錯覺,伍小可想,鄭明華淚腺退化了的,他從沒有見他哭過。
伍小可後來睡著了,但在他睡著之前一定是鄭明華先停了手。
伍小可睡得很香很沉,還做了一個夢,夢見他把張崎腦殼敲碎了,像敲個蛋殼似的,張崎的腦袋裡一堆的臭豆腐。
好暴力的夢啊,伍小可在夢裡對自己說,為什麼是臭豆腐不是乳酪,難道你已經拋棄乳酪了嗎?
稀裡糊塗穿來穿去做了幾層夢,醒過來時他的傷處都已經上了藥,鄭明華坐在床邊,正給他的手腕扎繃帶,垂著眼瞼,很溫柔的模樣。
伍小可嗓子哭啞了,可還是想說話:“鄭明華。”
鄭明華抬起眼皮看他。
“我好想你哦。”伍小可說這話時想溫柔一點,但他沒什麼體力了,因此這話說得更加像撒嬌一樣軟趴趴。
這句好話說的多麼動聽啊,鄭明華從前是最喜歡聽他這樣說的,伍小可這一次說得真心實意。
可鄭明華沒反應,看他的眼神有點空洞,好一會兒才問:“怕嗎?”
伍小可努力想弄點溫馨的氣氛出來,被這一問問得打回原型,有點難受,糾結了片刻,還是老實說:“怕。”怎麼會不怕。
鄭明華問:“為什麼還是去了?”可以不去,可以拒絕,可以當時就打電話給他。
伍小可悶悶說:“不是你說的嗎。”
“我說什麼了?”
伍小可嚥了咽口水:“你說……我還不如十九歲,那時候好好的,現在卻鑽牛角尖。”
鄭明華不可置信的看他,猛地把他攬進了懷裡。
伍小可猶豫了一下,垂在身體兩側的手慢慢放到鄭明華的背上抱住了,一下一下的撫摸,說:“最多就是那樣了,我這樣一想,就好像也不怎麼怕了,起初擔心酒裡的藥沒用或者他不喝,後來看他喝了,我就放心多了……弄斷手上的繩子用了一些時間……反正我想著,就算他如願了,我也沒什麼損失,也不會有小孩,五百萬對劇組來說可是好大一筆錢呢。”
鄭明華的喉嚨哽的發疼,抱著他像要把他揉進自己的身體裡,他說不出話。
伍小可也有些詞窮了,他的胸腔都被勒得憋悶,離崗太久果然不好,鄭明華這樣,伍小可發覺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安撫他,所有的技巧都生疏了。
於是他只好很突兀的問了一句:“你要做嗎?”
鄭明華的心像是被針狠紮了一下,他極其厭惡有其他人碰伍小可,在他以為,這個小陪床就是他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