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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神情嚴肅,“你要是回去,我早上祭完祖,中午跟你一起走。”
任昊靜靜地看了他好一會兒,捧著楊哲的臉頰,低低的嘆口氣,“我回去也沒有墓可掃,我父親葬身在滾滾的長江水裡,母親過世後,也把骨灰撒在了江裡,而外婆,她說外公死在戰場上,連個全屍都沒有,也把骨灰撒江裡了,這山川水澤,迴圈無極,在哪裡不是祭奠呢?”
一字一句像把針,把楊哲的心刺得疼嗖嗖的。
楊哲往前湊了湊,跟他額頭對著額頭,沒頭沒尾的來了句,“任昊,我們永遠不會分開。”
已經過了下班時間,公司的人差不多已經走得乾淨,樓道里靜悄悄的,兩人站在門後抱在一起,直到任昊感覺到臉頰冰涼,摸了摸楊哲的臉,溼冷一片,心裡一疼,把懷裡的人抱得更緊,“嗯,我們永遠不能分開。”
楊哲雖然懷揣著一個潛規則的偉大夢想,但是,夢想與現實總是存在一個上下的距離。
第二天楊哲一直昏沉沉的睡到日上三竿,腰痠腿疼的爬起來,看見任昊留的字條。
堅韌有力的筆跡,“楊大爺,早飯、午飯都在鍋裡等著被潛,快點長肥好回家。”
看到最後忍不住笑出聲來,楊哲把紙條疊好,放在桌上的小鐵盒裡。
雖然回家次數不多,小鐵盒裡的紙條增速緩慢,但是扛不住任昊每次都寫,已經快攢了一盒,楊哲掂了掂小鐵盒,心想吃完飯得再去找個盒子來。
把兩頓飯連著吃完後,楊哲撐得坐立難安,半躺在沙發上晾肚皮。
身邊沒個人真不好,連個揉肚皮的人都沒有。
瞅見桌子上的小鐵盒,想起得再找個盒子的打算,便起身去書房。
上次買雜誌的時候,阿姨送了盒喜糖,他當時看著盒子挺討喜的就沒扔,但是也沒用,所以就順手放在裝雜誌的那個大箱子裡去了。
這些過刊楊哲一般看過了就不再翻,所以任昊把他們都塞到了書櫃底下,楊哲費了半天勁才趴在地上把那大箱子拉出來。
楊哲隨手抄了本雜誌墊屁股底下,盤腿抱著紙箱子開始找那個鐵盒子。
突然發現一堆雜誌裡塞著個檔案袋。
奇怪了,這什麼東西?
楊哲納悶著拆開了袋子,看見裡面的資料裝了五份材料,也沒多想,拿出來打算掃一眼。
第一份材料的封面上寫著“任凡奇”三個字。
這是誰?楊哲好奇心被吊起來,翻開了扉頁。
前幾頁是個人履歷,楊哲草草的掃了兩眼,看到後面寫著“南京市消防一大隊隊長,死於1987年”的時候,心念一轉,難不成是任昊父親的資料?
雖然任昊曾經提過他父親死於抗險救災,卻是隻言片語,楊哲怕觸及他傷心事,每次都不敢追問,現在見紙上寫的詳細,就仔細的讀了下去。
1987年8月,長江洪水氾濫,任凡奇在參加救險的途中,橋樑被沖垮,殉職身亡,一起死亡的還有車上另外兩人,一個是當時的司機,一個是當時的市公安局局長段明佳。
第一份資料到這裡就結束了,楊哲翻開第二份資料,看到封面上寫著段明佳和另一個極為熟悉的名字。
劉建成。
劉建成就是進來跟他父親走的極近的現任市委書記。
楊哲記得他的確是在南京呆過幾年,87年那會兒他應該還是南京的常務副市長。
正奇怪著他的名字怎麼會出現這裡,看見後面寫道,段與劉素來不和,劉之子劉藝涉嫌販毒走私,被段拘押,劉數次託人求情無果後,兩人徹底決裂。隨後,段殉職,劉藝被新任公安局局長無罪釋放。
最後一份文件是一份驗屍報告,屍體是出事車輛的司機。
死亡原因是肢體斷裂失血過多,沒有溺水痕跡。
打撈的汽車殘骸有被炸彈炸碎的痕跡。
看完最後一行字,楊哲的手已經抖的拿不住東西,檔案撒了一地。
“你以為他為什麼無慾無求的幫著你父親?”昨日舅舅問他的那句話浮現在腦海裡。
他們都錯了。
任昊就不是要拿著他父親的把柄要挾,也不是無怨無悔的為了自己討父母歡心。
他是為了復仇。
為了他無辜受連累死去的父親,為了心碎神傷紅顏薄命的母親,為了一生坎坷白髮人送黑髮人的外婆,更是為了他那永遠無法挽回無法彌補的悲慘童年。
這就是任昊不能說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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