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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拖到庭審的前一個下午,楊哲才打電話給馮達,沒想到卻是關機狀態,再給人事部打電話,得知他已經請假一個多星期了。
楊哲這段時間一直跟紀委的人打太極,早就忘了馮達請假的事情。
掛了電話後覺得奇怪,請假又關機,總感覺像是出什麼事了。
正想著,突然有陌生號碼的來電,楊哲以為又是紀委的人,“喂。”
那邊的人不說話,楊哲又餵了幾聲後,還是沒聲音,打算掛電話的時候,聽到馮達的聲音,“楊哲,是我。”
“楊哲,我對不起你,我對不起你啊,”馮達在那邊突然哭了起來,“我真不是個東西,我是個畜生!我怎麼對得起你給我的信任啊,……”
後面的話楊哲已經聽不清楚,馮達哭得太過傷心,說話也斷斷續續,楊哲卻猜出了一二。
程羽然的父親一直不同意他們兩人的婚事,不肯讓兩人結婚,卻在一個月前突然聯絡馮達,讓他把公司行賄的記錄給他一份,報酬是程羽然的戶口本。
“我……不能……讓孩子……生……下來……是個……私私私……生子啊……”馮達哭得撕心裂肺。
楊哲的手慢慢垂下來,手機滑落到地上。
不是為馮達這個憨厚耿直的漢子哭成這樣,而是,他對任昊的誤會和不信任。
任昊或許曾經有過那樣的想法,但是,他終究還是放棄了。
他曾許諾給任昊全部的信任,給他足夠的耐心,可是,到頭來,他連個解釋的機會都沒有給任昊。
他以為任昊耗盡了自己全部的信任,卻不曾想,他的自以為是,也耗盡了任昊本就不多的依賴。
所有,這一次,他也終於鬆手了嗎?
庭審那天,楊哲一直望著門口和陪審席,看見了華辰,卻再沒見其他人。
華辰四處張望,似乎也在找人,正好跟楊哲四目相對,朝他揮了揮手,楊哲笑著朝他點了點頭,察覺到華辰驚訝的眼神,他也朝旁邊看去,在被告席上不期然看見了本不在劇本上的人。
馮達。
馮達的出現,讓本來公式化的庭審出現了意外。
更讓楊哲措手不及的是,他把楊哲供認不諱的罪責攬到了自己身上。
“我以為程常委不肯同意我和他女兒的婚事的原因,是他位高權重,要顧及面子,所以才昏了頭腦,想透過與他政敵為伍的方式,讓他失勢……”
“楊哲是我好兄弟,我們從小穿一條褲子長大的交情,他怕我孩子生下來見不著父親,才替我承擔罪名……”
馮達顯然有備而來,所有的問題都回答的滴水不漏。
最後楊哲被判了一年半,馮達是十年,劉書記則因為牽涉甚廣,需要移交到其他法院。
楊哲沒有判立即執行,還能在家呆半天,出了法院後,看見華辰在門口等他。
“瘦了。”華辰一臉苦楚的看著楊哲。
楊哲摸摸自己的下巴,笑了笑,“是不是帥了不少?”
華辰笑不出來,看著他直嘆氣,“何苦呢,讓你父親也擔一點兒,頂多也就是個處分,你幹嘛全攬自己身上?”
華辰就是楊哲父親所謂的狐朋狗友,自然對他父親也沒多少好感,此刻更是憤憤不平。
楊哲低頭不語,他這麼做自然有他自己的道理。
這一次,他錯在先,不管任昊是不是已經放棄,他都已經決定要勇敢的追上去。
或許,他還需要等待,等待法律對他的制裁,可是,他也正是利用這次機會,跟父母徹底攤牌。
他用一年半的牢獄生涯,換他和任昊的一個光明正大。
“任昊呢?”楊哲見他一直左顧其他,忍不住問道。
華辰低頭看著腳趾尖,訥訥道,“出差了。”
楊哲有些失落,卻也沒持續多久,從兜裡掏出一個信封。
庭審前的一晚,他沒有擔心著第二天的審判,卻在書桌前枯坐了一晚。
文采盎然的楊大才子,苦坐到凌晨三點,卻一個字也沒有寫出。
苦思冥想間,筆尖輕觸,無需構思,不多時,就勾勒出那人眉目含情的樣子,唇角輕翹看著自己。
楊哲看了許久,最後在落款處寫上自己的名字,裝進了信封裡。
他本來打算親手交給任昊,如果任昊不願意收下,那他就帶進監獄裡,算是一個念想,不曾想,眼下卻只能轉交給華辰。
“幫我給任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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