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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無論是對修聿,還是對你,這種快刀斬亂麻的處理方式都是一種解脫。”
“一舉三得?”我諷刺地一笑。
“沒錯。”莫晟茗的眼中閃過狡黠的光芒,“更準確地說,是一舉四得。除了能讓小語保住她的夫婿外,我也能繼續佔住我最有默契的好友,兼床伴。”
***
昏暗的病房裡,我靜靜地凝視著向修聿因麻醉效果未過而沉沉睡去的臉龐。
數日以來,這已不知是我第幾百次這樣毫無禁忌地看他,卻完全不用擔心會陷入那兩潭深邃中去而無法自拔。
除了血親和摯友外,這是我生平第二次對上述兩者以外的人產生想要了解和細細觀察的衝動。而第一次,是我選擇的伴侶——小語。
從醫院右側聖殿音樂廣場裡傳來了隱約的鋼琴聲,《星空》飄渺的旋律讓我陷入了遙遠的回憶裡……
我和小語相識於兩年前,而我第一次見到向修聿是在半年前。
如果一個男人只有皮相精彩,那麼姑且稱他為孔雀;加上金錢的後盾,可以稱之為黃金單身漢;再加上睿智這筆財富,可以被譽為鑽石王老五;如果連修養都一應俱全,那麼他就可以用‘完美’來形容。
和向修聿的第一次見面,也是我初次瞭解什麼叫做完美——至少在我視力能及的範圍裡,他所展現的一切都讓我欣賞,顛覆了以往我對水銀燈下所有‘星人類’慣有的偏見。
在那一天,我的身份是準女婿,而他則是準岳父。
在我們的連線點——小語的強烈要求下,我們不得不以完全陌生的默契合奏一首用來代替求婚詞的曲子。曲名很俗,但卻又是意外的貼切——你知道我在等你嗎。
小語知道我在等她答應成為我的妻子;然而,我卻不知道有一個人用了十年的時間在等待一個或許永遠也不可能成為現實的奇蹟。
那一天我的小提琴和他的鋼琴意外得默契,沒有難以入耳的庸俗歌詞,連曲子也變得單純、悠揚且令人神往。一曲終了,既陶醉了在場所有的人,也震撼了我——自十五歲開始以小提琴手的身份登臺以來,從沒有一個人能和我配合得如此天衣無縫,即使是最頂尖的鋼琴家也做不到。因為,在小提琴絃下徜徉著的是誰都無法瞭解的真正的屬於我自己的靈魂。
所以,在那一天,我深信,那只是偶爾的巧合;也或者是因為小語的關係,才使兩個分享她生命歷程的男人有了如此心有靈犀的默契。
——然而真正的事實,卻是叫人如此心悸。
平凡如我追求簡單,對多愁善感深惡痛絕。所以,我拒絕是非,以及會隨著是非牽扯而來的種種紛擾。
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
因此,如果我和他能在我的雙親離異之前就相知的假設不會成立;同樣地,如果我和他能在我和小語相識之前就相戀的情節也不會發生。
所有的這一切,或許早已註定了我們無法相守。
俯下身子,我給了他最後的吻。
……溫熱貼著冰冷,一如我們第一次唇對唇的親密。第二次,也是最後一次。
轉過身的同時,我感覺到了他的凝視。
時間,彷彿靜止在了這一刻。漫長的沉默中,我們誰都不曾開口。
“TeAmo。”
低低地,我用幾乎無法聽到的聲音說道。
當最後一個音消失在空氣中時,門已靜靜地合上了,徒留一室的寂寥和落寞。
***
開羅機場
1號候機廳巨大的電子看板上清楚地顯現著‘Cairo…ParisBR7467:15PM’,看了一眼腕上的表,時針和分針正指向五點四十五的位置。
在呈長條狀排列的候機椅上坐了下來,無事可做的我側首望向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外燦爛的夕陽和晚霞。
凝視了天際許久,我隨手從包裡拿出鉛筆和空白樂譜,記錄下浮現在腦海中的旋律。十分鐘後,我看著已完成的初稿微微地牽動嘴角,下意識地露出一個自嘲的笑。
如果現在哲也來邀譜的話,這首曲子會很適合NARAKIOKARA痴情的憂鬱王子形象。
拋開譜子和筆,我繼續看夕陽。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走;光芒,一絲一屢地黯淡;緣分,一點一滴地枯竭。
沒有永恆,有的,只是短暫的記憶和凝結的化石。
“你是俞虞?”
突兀地,一個高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