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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你是洩慾的工具。”方健笑得更加放肆。
張棟深深嘆息。
面對其他人,方健都是一個沉默寡言的人,可是換作他,方健就好似換了一個人,跳脫得如一個頑童,每每使他哭笑不得。
他也不知道該喜還是該悲。
席間,簡思嘉邊吃螃蟹邊八卦,“所以,阿健,後來你是怎麼把阿棟追到手的?”
方健動作一窒,答非所問:“吃螃蟹,吃螃蟹,簡思嘉,你這麼八卦,小心以後嫁不出去。”
簡思嘉才不吃他這套,調轉目標,向張棟探求真相。
張棟一點都不扭捏,侃侃而談:“我跟你說,阿健這傢伙根本就是有色心沒色膽。我離開咖啡廳,他就一路尾隨我,後來發現我們是校友,他就找人打聽我。”
那年方健2o歲,不僅是個處男,而且還留有初吻。
他的桃花開得比別人晚,直到19歲,去學校禮堂看免費的電影《費城故事》,見到湯姆·漢克斯飾演的安德魯從律師事務所走出來的那個眼神,方健像被電擊了一般,他幾乎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臟“撲通”、“撲通”跳動的聲音,他感覺到好像有什麼東西要破土而出,這時他才模模糊糊地認識自己的性取向。
最好的事情都是在你沒抱任何期望的時候發生的。
方健無法想象,如果沒有這部電影,他將走多少彎路,才能夠意識到同志這個詞,對他而言,存在著怎樣的意義。
一年多以後,偶然遇見張棟,方健又一次產生那種陌生又奇妙的感覺,心浮在半空中,忽上忽下,剎那間腦子裡湧出一堆東西,有些事情呼之欲出,眨眼卻又沉沒。
方健尾隨張棟來到學校,才知道原來他們是校友。張棟念法律系,他學設計,兩個人上課的教學樓隔了十萬八千里,唯二能相遇的地方,是食堂和圖書館。
方健弄了一張法律系的課程表,每逢沒課,他就抱著素描本去法學院守株待兔,待張棟下課,他就若無其事地跟著對方,張棟去哪,他就去哪。
他從沒想過向張棟表白,他還沒有嚐到愛情的苦惱。
對於方健而言,跟隨張棟,就像是一種本能。
在生物學上,這種先天性的、條件反射的行為,稱為印隨。
張棟可不一樣。他是老手,不知道和多少男人女人有過親密關係。
第一次見到方健,是聽到班上幾個女生嘰嘰喳喳地討論近期常常徘徊在法學院附近的帥哥,下課時他就時不時留意一下對方。
偶爾四目相對,方健會飛快地把臉轉過去,像一隻受驚的兔子,耳垂都紅了。
在那個瞬間,張棟決定逗逗這隻兔子。
在一個飄著雷陣雨的日子,張棟終於等到了這樣一個機會。他撐著傘,攔住在雨中小跑的方健,友善地說:“同學,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還沒等方健回答,他已經主動攬過方健的肩膀。
霸道又體貼,完全是他的作風。
“我叫張棟。你叫什麼名字?”
“方、方健。”方健感覺他的舌頭就快打結了。
“你最近好像常常在法學院附近出現。”
“在、這邊、寫生。”
“可以給我看一看你的畫嗎?”雖然口頭上這麼問,手上卻是快一步動作,方健還沒反應過來,素描本已經到了張棟的手裡。
一翻開,全是張棟的素描畫像。
慘了。方健真想挖個洞鑽進去。
張棟面無表情地翻閱著素描本,方健低著頭,不敢面對他,一顆心懸在嗓子眼,緊張得要命。
“你喜歡我。”張棟的口氣彷彿在討論今天的天氣。
“沒有。”方健矢口否認。
張棟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一副穩操勝券的樣子。
方健自尊心受到屈辱,奪回素描本,大聲吼道:“你才是同性戀!”
面對同類,有些人選擇主動出擊,希望和對方結伴同行;有些人則選擇逃避,祈求永遠不要有人發現自己的秘密。每個人都有不同的選擇,不到最後一刻,又有誰能夠說得出誰對誰錯呢?
……
張棟用筷子敲了下碗,“叮——”一聲轉移話題,“好了,今天就講到這裡。時間不早了,要不要我開車送你?”
搞什麼!故事才剛剛講到最精彩的地方,簡思嘉看一眼時間,九點一刻,她憤怒地說:“你們太壞了,故意講一半,存心讓我晚上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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