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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圖書館走來走去,時而對牢書本沉思,時而因晦澀難懂的知識皺眉,絕不干擾方健,反而讓方健淪為陪襯。
瞭解一個人是喜歡的雛形。
方健逐漸發現張棟的優點,他不虛浮,比同齡人更為成熟穩重,又足夠貼心,雖然愛耍寶,但是不會過度,和他在一起時,不會悶,不開心的時候他會想方設法制造笑容。
“你天天和我呆在一塊,女朋友不介意嗎?”方健把記事本推過去。
張棟看完字條,又看一眼方健,飛快寫了一行字。
——我沒有女朋友。
——上次我在一間咖啡館看見你和一個女生坐同一桌,她不是你女友?
——她是我室友的女朋友。
——她為何扇你耳光?
——一場誤會。
記事本傳來傳去,彷彿回到中學時代,男生透過一張紙條傳遞心意,一張紙條由數人經手,九曲十八轉,傳到女生手上。女生寫上幾行字,又以同樣的方式,傳回男生手上。一場戀愛,還未開始,就已昭告天下。
時值初夏,窗外的大樹上傳來蟬鳴聲,方健心煩意亂,收一收課本,離開圖書館。張棟放下看了一半的資料,跟著他出來。
“怎麼了?”張棟關切地問。
“有點餓了。”方健摸摸肚子,“我們去學校的餐廳吃點東西吧。”
說罷把書包往張棟懷裡一扔,朝餐廳的方向小跑而去。
跑了十幾米,又回過頭大聲地問,“你要吃什麼,我先幫你點餐。”
“漢堡,奶茶。”
早上十點半,餐廳剛營業不久,一片空位中,張棟一眼就看到靠窗坐著的方健,頗有種佳人有約的氣氛。
“這裡,這裡。”方健也看到他,揚手打招呼。
咦,怎麼買這麼多東西?兩個漢堡、兩對烤翅、兩個蛋撻、一個炸雞腿、一份雞米花、一大份薯條、一杯奶茶和一杯可樂。
張棟問:“阿健,你吃得完?”
方健無所謂地說:“我們可以慢慢吃。”
言下之意,我們可以好好聊一聊。
原來是借吃東西的名義,行八卦之事。張棟笑一笑,做好迎接拷問的準備。
“你和那個女生到底是怎麼回事?”方健邊吃薯條,貌似若無其事地問道。
還是這事。
張棟老實回答:“我的室友不肯赴約,電話和她提出分手,但是女生堅持要當面說清楚,丟下一句‘你不來我就一直等下去’。我不想害她空等,便代人赴約。”
“接下來就如我所見?”方健嘴裡塞滿食物,雙頰鼓鼓,煞是可愛。
“是的。”張棟坦然說道,“我當了一次傳話筒,見到她,便傳達了室友的分手宣言。女生承受不住打擊,把氣撒在我身上,我就這樣捱了一記耳光。”
“活該!讓你充當濫好人。”
“我也是看他們不易,相戀多年,就這樣收場。”
“他們為何分手?”
“男方要出國進修,很難堅持下去。”
方健唏噓,“怎麼不說清楚?”
張棟喟嘆,“感情的事,怎麼可能說得清楚。一見面,女生哭哭啼啼,男生又心軟,明面上和好如初,其實隔閡已經冒芽,他們和好不是因為愛情,而是因為習慣。”
“習慣和對方一起吃飯,一起散步,下雨天撐一把雨傘,一旦對方離開,剩下自己一個人,生活忽然失去重心,不知道做什麼。其實時間會對我們每個人進行改造,失戀時傷痛欲絕,過陣子又嘻嘻哈哈,發覺少了他,可以做的事情依然很多,再過一陣子,找到下一個,又發覺下一個勝他百倍千倍。”
方健咋舌,打趣道,“你這麼能言善辯,可惜這裡不是百家講壇。”
他聽清原委,心頭大石終於落下,恢復本色。
張棟溫柔地說:“我只說給你一個人聽。”
方健不接腔,以食物作掩飾。
張棟繼續說:“阿健,我很高興。”他握住方健的手腕,“原來你這麼關心我。”
“我才沒有。”方健掙開手,矢口否認。
張棟挑起一眉,點到即止,再繼續說下去,恐怕這隻小貓會惱羞成怒,伸出利爪,抓他一身傷,然後再理直氣壯地和他斷絕來往。
別看他平時和許多男男女女勾三搭四,一副不正經的模樣,其實骨子裡十分純情,他和方健一樣,至今仍是處男。
他只是害怕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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