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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罷了。這種也稱不上黑惡勢力了吧。”凌雲峰覺得這樣也挺好，惡人自有惡人磨，反正死的又不是好人。

“雲峰，你想得太簡單。他們不過是想麻痺警方的視線罷了。。你想啊，你可以拿錢殺我，我也願意出高價買你的命。這樣一來，不人人自危，搞得人心惶惶。結果矛頭不全對準九龍會了？”

“所以他們只是做樣子給警方看，然後私底下做其他的事。還藉以發展壯大自己？”凌雲峰順口接了下去。

“對，你判斷得沒錯。不過，這一任的九龍會龍頭老大文翰很是厲害，神龍見首不見尾。而且他們組織嚴密，有會章，會規。手下人一旦被發現就服毒自殺，不留活口，很是棘手。所以至今我們也找不到他們的本部在哪兒。”

“照這樣說來，丹寧是唯一的線索了？你是不是也知道丹寧和那個文翰關係密切，你故意讓我接近丹寧，還想利用他對我的感情，把那個男人引出來，然後擒賊先擒王，將他們一網打盡？”

凌雲峰恍然大悟，只是明白後，並不感到高興。眼前的馬洪濤那張憨直的臉突然令人生厭。原來自己和丹寧無意之中都成了對方手中的棋子。而任人擺佈，被人當槍使，不論是誰都會

勃然大怒。凌雲峰並不例外。忽的站起身，迅疾地抓起一隻陶瓷碗碟，他用盡全力摔到了地板上。

“馬洪濤，你給我滾，給我滾。你是想要丹寧背叛他的組織？背叛養育了他八年的恩人？你這分明是讓他為難。你的目的到底是救他，還是害他？說，你是不是在欺騙我，一直在欺騙我？”凌雲峰怒目視著馬洪濤，雙眼赤紅得能噴出火來。像一頭豎起鬃毛的雄獅大聲咆哮著。

有一瞬間的呆愣，馬洪濤驚異地睜大了雙眼。是的，被看穿了，他的手段並不高明。可是，讓丹寧跟著文翰為所欲為，直接往火坑裡跳，難道是凌雲峰希望看到的嗎？他也很鬱悶，是好心被當作驢肝肺的憋悶。幾乎是比凌雲峰高八度的聲音，馬洪濤也徹底爆發：“是，我承認。我就是這麼想的。我想靠你把丹寧感化了，讓他迷途知返，戴罪立功，幫我們蒐集文翰的罪證，然後將九龍會這股惡勢力連根拔起。可是，我有什麼不對？好，我不管，我完全可以撒手不管。你就讓丹寧繼續跟著文翰好了。我大不了費點周折，想別的辦法繼續我的調查。”

因聲音太大，馬洪濤的嗓音很快變得沙啞。不過只是休息片刻，又接著說了最後一句，氣勢凌然，字字擲地有聲：“可雲峰，你要知道，邪不勝正。如果到那時再抓住丹寧，就真是板上釘釘，死罪難逃。”話音剛落，馬洪濤看也不再看凌雲峰一眼，徑直從辦公室大門走了出去。

凌雲峰頓時像被霜打的茄子，蔫得不能再蔫了。馬洪濤說的每一個字都像是鐵錘一擊一擊敲打在心裡，敲得心臟悶痛，殃及五臟六腑。身體軟弱無力地倒在後面的沙發上，凌雲峰兩隻手緊緊地抱住自己的頭，使勁地揉搓著：丹寧，我愛你。就是因為愛你，才害怕傷害你。可是馬洪濤說得沒錯。只是如果有一天，當你知道是我把警察帶到你的身邊，是我逼迫你去做違背良心的事，是我破壞你成長的熟悉的壞境。你會恨我嗎？會嗎？

“小寧，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會後悔我的選擇。”凌雲峰自言自語著，暗暗下定了決心。攜手相牽，風雨無阻，不離不棄，與子生死契闊，白頭偕老。

☆、064　繼父（1）

丹寧是喜歡這青青校園的。有學富五車，誨人不倦的老師。還有熱情友好，待他如兄弟的室友。那次他向同學們講述自己的人生理想，並無虛言，全出自真心。

可丹寧也知道，這理想在其他學生的眼裡簡單得如同吃上一頓紅燒肉，只要稍加努力，馬上就能實現。只是對他來說，卻像天邊美麗的雲霞，看著近在咫尺，實際上卻遠不可及。

至今，丹寧還清楚地記得，自己是十歲那年被孤兒院收留的。因親生父親的入獄，母親丟了工作。家裡一夜之間，從天堂掉進地獄，生活日益艱難。

也許正是家庭的突然變故，丹寧變得早熟乖巧，且懂事。本來，憑藉母親去餐館打工，他在家裡洗衣做飯，日子過得雖然不富裕，倒也平靜安寧。直到母親重新嫁人。

母親和繼父結婚的前一天晚上，緊緊摟著他，涕淚交加。她說的每一句話，丹寧都記憶猶新：“小寧，你不要聽他們的話，你爸爸是這世界上最偉大的男人。他是個好丈夫，好父親。”大約是記起了以前的幸福光景，淚眼婆娑的母親又開始笑，笑得姣美動人。

丹寧看著那樣的母親，心裡既開心又難過。他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