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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加了一包。

111、風波（三）

雲天再醒來的時候；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趴在他床邊睡得正香的C羅那一頭標誌性的捲髮。

應該是黃昏時刻；有橘黃的陽光透過窗戶投射進來，灑了兩人一身；薰染出了幾分溫暖。

雲天看著C羅那張側睡的臉，在夕陽的映照下竟是帶上了幾分稚氣可愛；便忍不住想要伸手去觸碰，剛想付出行動，卻發現手臂跟灌了鉛一般的沉重；平日裡再簡單不過的一個抬手動作在此時竟是難如登天；往下一看，他的雙腳竟是打上了厚厚的石膏吊了起來，就連雙手也是纏滿了繃帶。

這是怎麼了？雲天一下子懵了，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周圍的環境似乎也不太對勁，他這是在醫院？

可他怎麼會突然進了醫院？

愕然之餘，昏迷前的記憶一點點回溯，雲天的臉色頓時變得蒼白――他竟是出了車禍麼？！

他想起車禍前系統的提示音，又想起自己被撞飛之時那喊著“防護罩自動開啟”的機械音，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開始在心裡呼叫小三，但回應他的卻不是小三智慧的話，而是系統冰冷的重複：“系統能量消耗過大，已進入休眠狀態。”

這下雲天腦子更混亂了――系統怎麼會休眠呢？能量消耗過大？是開啟防護罩消耗的能量過多麼？是系統本身的能量就不足，還是說防護罩不屬於系統功能，系統強行開啟以致消耗過大？

一瞬間，腦海裡閃過無數個念頭，卻找不到任何一個可以壓倒其他念頭，雲天只覺得思維已然成了一團亂麻。

也許是被雲天的焦慮影響了，也許是本來就睡得不太安穩，C羅悠悠轉醒，迷茫地眨了眨眼，視線最後停留在了雲天身上，雲天也發現了C羅的醒，扭頭看了過去。

相對無言。

倒是雲天先開了口，淡淡地問道：“我……睡了多久？”

“3天。”C羅很快就給出了答案。

雲天的心微微一沉，又問道：“我奶奶和雲若呢？”他出了車禍，秦瑤和雲若不可能不趕到他身邊，他從昏迷中醒來卻是C羅陪在他旁邊，這不太正常。

“她們……到你家給你收拾東西去了。”C羅素來是不會說謊的人，這時候自然也就實話實說了。

雲天嗯了一聲，這時門突然被推開了來，秦瑤跟雲若一前一後走了進來，秦瑤看了看病床上睜著眼的雲天，露出了一個和煦的笑容：“阿天，你醒啦？我給你煲了點湯，要現在喝麼？”

雲若和秦瑤的眼圈有點微紅，顯然是剛剛哭過，就連C羅的喉嚨都有點沙啞，敏銳如雲天自然觀察了出來，心沉的愈發得厲害，卻不動聲色地任由雲若把他的雙腳放下，C羅把他扶起，冷靜地接過了秦瑤遞過來的湯，喝了幾口，突然開口問道：“我的腳怎麼了？”

沒有人回答，場面一下子冷了下來，還是秦瑤岔開了話題：“阿天，先喝湯，這湯我熬了很久的，冷了不止不好喝，營養也流失了。”

“我的腳怎麼了？”雲天的語氣依舊是淡淡的，卻有一股說不出的堅決。

三人都是對雲天非常瞭解的人，也都清楚這事是瞞不過去的，只是要把這樣血淋淋的事實剖開在當事人的面前，這個當事人還是他們所愛的人，這未免太過殘忍。

“我的腳怎麼了？”雲天再次重複。

“醫生說是粉碎性骨折發生了錯位。”雲若最先承受不住這壓抑的氣氛，開口說道。

“粉碎性骨折，錯位，”雲天把這兩個詞重複了一邊，似乎細細咀嚼了一下，然後深吸了，一字一句地問道，“我是不是，殘廢了？”

“不是的，醫生說，恢復得好的話，有可能可以正常行走的。”雲若連忙說道。

“正常行走？”雲天重複了一次，露出了一個有點譏諷的笑，“也就是說，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再踢球了？”

一片寂靜。

雲天疲憊地閉了閉眼：“你們都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哥……”“菲洛……”“阿天……”三人同時開口喊道。

“出去！”雲天猛地提高了音量，又驟然低落下去，“我累了，讓我一個人靜下，算我求你們了。”話裡竟是帶上了幾分哀求。

三人的眼眶都有點溼潤，卻都按照雲天說的那樣退了出去，只留下雲天一個人在這空曠的病房裡。

車禍，足球，夢想，呵……雲天嘲諷地笑了笑，往後仰去，淚水止不住地從眼角沁出。

三天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