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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成擺設,徹底無視。
討了沒趣的人當然都很不高興,聚在一起竊竊私語:“他有毛病吧?”
“如果不是有特殊原因,誰會在高二轉學?”
“就是啊……”
開始還注意點音量,後來越說越興奮,聲音也就越來越大。
夙夜一律充耳不聞,好像被議論的人根本不是他。夙婭有件事沒有說錯,他的確性格孤僻古怪,難以相處。疏離的神情、淡漠的語氣、冷然的態度,無時無刻不傳遞著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資訊。
所以,讀了十幾年書,他依然是不討老師喜歡的學生,不討同學喜歡的同伴。
而他對別人的排斥豈止是不以為然,簡直是甘之如飴。
好像他的軀體雖然在這裡,而他的靈魂,卻始終沉浸在屬於自己的另一個世界中。
與身邊的人涇渭分明、格格不入。
第二節是英文課,比數學課還悲劇,起碼宋老師講課用的是中文,而英文老師竟然一句中國話都不說,一張口就全都是鳥語。夙夜打起十二分精神,一絲一毫都不敢放鬆,也只零星聽清幾個單詞。
☆、29|四 寄人籬下(6)
他這一刻才清楚認識到,第一中學和第十七中學究竟有多大的差距。
對夙夜而言,在新學校度過的第一天,毫無疑問是悲劇。他成功收穫各科老師驚訝痛苦、同學們鄙視輕蔑的白眼無數枚。
雖然教育部一再嚷嚷著減負,事實卻是越“減”負擔越重。對絕大多數比較勤懇上進的學生而言,高中三年就跟在油鍋裡翻來覆去炸差不多,整個兒被炸得外焦裡嫩,活生生褪掉一層皮。
晚自習結束時,已經夜色深深,月亮躲在一朵濃雲後面,偶爾露出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朦朧倩影。
漫天星光璀璨,如同一顆顆熠熠生輝的寶石,綴在墨藍色的廣遨天幕上,快活地眨巴著眼睛,像一群頑皮跳脫的孩子。
夜風習習,彌散著清爽的氣息,將白日裡的燥熱不堪吹得無影無蹤。
在教室裡整整枯坐了十幾個小時,夙夜體質本來就差,當然感到疲憊不堪,腰痠背痛、四肢僵硬,這時有機會活動活動,呼吸點新鮮的空氣,才覺得輕鬆了些。
揹著沉甸甸的書包慢騰騰晃出校門,習慣性向左拐,忽然聽到有人叫:“夙夜!夙夜!”
喊了好幾聲,他才醒悟過來是在叫自己,愣愣地循聲瞧過去,瞅見輛頗為眼熟的黑色bmw。
歐宇辰正從搖下的車窗裡探出頭來,朝他揮著手:“夙夜!過來呀!”
愣了幾秒鐘,夙夜才想起來,他已經搬家了,以後不必一個人步行上學放學了,會有車子代步,會有歐宇辰和張含玥同行。
這樣的感覺很陌生,也令他很不自在。
***
回到夙家已經是夜裡十點多了,夙博罕他們早已用完晚飯,回了各自的房間休息。
客廳裡安安靜靜的,只亮著盞壁燈,柔和的橘色彌撒在室內,給人以溫馨溫暖的感覺。
蘭姐顯然對他們放學的時間拿捏得很精準,餐廳的餐桌上擺著熱氣騰騰的飯菜,毫無疑問是剛出鍋的。
三個人都正值青春發育期,夙夜的胃被虐待慣了,還不大覺得,那兩個人卻餓得受不了,連歐宇辰都加快了頻率,饒是如此,他的姿勢依然標準優雅,完全可以拍攝成用餐禮儀的教學短片。
比較起來,張含玥就肆意多了,左手筷子右手湯匙,交替進攻,把嫩筍片嚼得咯吱咯吱脆響。
夙夜吃得最少,細嚼慢嚥的,反而是最後一個下桌,習慣性拾掇碗筷,剛在廚房和餐廳間往返了兩趟,就被蘭姐發現,被禮貌地“請”了出去。
夙夜倒也沒堅持,各家有各家的規矩,好心幫忙如果反而造成別人的困擾,那就不叫幫忙而叫添麻煩了。
雖然疲憊得要命、困得眼皮直打架,回到房間還是不能睡覺,還有大堆的作業要寫。
毋庸置疑,中國學生無疑是全世界最辛苦最倒黴最暗無天日的。
而此時的夙夜尤其覺得悲劇。
開啟書包,找出課本攤在書桌上,對著天書一樣的習題,他完全一籌莫展。
在學習方面,他不是那種一點就通、頗有靈性的學生,也不是那種怎麼學都學不會的笨蛋,只能說智商馬馬虎虎、學習中規中矩。不錯的成績全靠不懈的努力。高中數學對他來說,是相當深奧的,憑著自己的腦袋,很難徹底搞懂。
呆呆坐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