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部分(第3/4 頁)
的出身?就像那些沒有被悶死,而是僥倖破繭而出的蝴蝶,得意洋洋地流連花叢的時候,理所當然就忘了自己曾經只是條醜陋的、噁心透頂的毛毛蟲!”
破繭而出的蝴蝶?這個比喻還挺有意思的。歐宇辰勾起半邊唇角,譏誚地微微笑:“我沒忘記自己在愛之家度過的兩年……”
“你沒忘記!所以,這就是你給恩人的回報?!”
恩人?讓他過著食不果腹、衣不蔽體的日子,還要時時刻刻擔心,會不會遭到莫名其妙的毒打,會不會突然間失去眼睛或者斷手斷腳……是很大的恩情嗎?
歐宇辰回想起在愛之家時,逢年過節才能吃到的白菜餡餃子,照例看不到半點油星,非常大方的,加了剁得碎碎的火腿腸。
兩毛錢一根、整箱批發的那種。
饒是這樣,放得也不多,嗯,比點綴用的蔥末稍微多一點點。
即使是這樣,孩子們依然饞得要命,老早就守候在餐桌旁邊,眼睛放光地盯著準備盛餃子用的大號豁口盤子,拼命吞嚥著口水。
平常的日子吃什麼呢?主食是黏糊糊的玉米糊、能照見人影的稀粥,搭配黃一塊紅一塊的饅頭(煮飯的謝阿姨又偷懶了,蘇打沒有揉開。而那廉價的麵粉,不是常見的白色,而是發灰髮黃的),或者堅硬堪比鐵餅的糙玉米麵窩窩頭。
副食是爛菜葉子燉的大鍋湯(偶爾裡面會看到疑似蟲類的不明殘骸,至於喝到碗底看見泥沙,是最尋常不過的),還有醃漬得比鹽還鹹的鹹蘿蔔條、薺菜疙瘩……水倒是管飽的,理由很簡單——院子裡有口井,負責打水的,是稍微大點的孩子們。
孩子們的力氣,自然是不需要花錢的,水也是不用花錢的。
有時候為了充飢,一氣喝得太多,歐宇辰感覺自己變成了裝得滿滿當當的水瓶子,走路一晃盪,水就要溢位來。
“你做人還講不講半點良心?!憑什麼停了捐給愛之家的善款?!”季佳澤怒衝衝地喝叱。
良心?要剜掉小孩子的眼睛,賺錢的人,居然理直氣壯地跟他講良心?歐宇辰幾乎笑出聲來。
中國的民營企業家大都熱衷於慈善事業,夙博罕也不例外,每年固定有一筆善款捐給愛之家。當然,這並不能說明企業家們多麼有愛心。在商言商,他們主要是基於商業價值上的考量。在中國,做慈善是有很多好處的,譬如說有利於公司的形象,譬如說,可以減免為數不少的稅額。
總之,是一筆穩賺不賠的買賣。
一年前,張晗玥被華子強姦殺,夙夜又以涉嫌謀殺華子強的罪名被逮捕。
夙博罕受不住刺激,心臟病發作,當場就暈厥過去。
一度在鬼門關前徘徊,好不容易才搶救過來,在重症監護室整整住了半個多月。
後來情況稍微好轉,宋伯就陪他去美國做了心臟搭橋手術。
夙博罕畢竟年歲大了,即使手術很成功,身體和精神還是徹底垮了。
小腦也有了萎縮現象,導致肢體的部分協調功能失調,連自理都有些困難。只得把博宇全權委託給歐宇辰打理,自己常住在美國療養。
對此,歐宇辰是求之不得的。
他向來深信,只有牢牢攥在自己手裡的東西,才是真正屬於自己的。
正式執掌博宇後,他做的第一件事,是不動聲色地把財政大權和人事權力攬到手中,第二件事,就是停了捐給愛之家的善款。
“夙博罕知道你做出這種忘恩負義的事嗎?你下一個要對付誰?夙夜吧?現在你已經得到了博宇,再也不需要顧忌什麼。”季佳澤陰測測地說。
壓根不在意他惡意的指摘,歐宇辰依然好脾氣地微笑著,溫和地說:“我不認為自己的做法,有任何不妥當的地方。錢既然是博宇的,我們當然有權利決定它應該怎樣使用。至於夙夜,就更不勞你費心了。”
“你當然有權利,你能這樣對待愛之家,對夙夜當然也寬厚不到哪裡去!夙博罕走了,你會把夙家唯一的根苗怎麼樣呢?將他掃地出門,還是乾脆一勞永逸地讓他徹底消失不見?我想夙博罕對這一點,會很感興趣的。”季佳澤*裸地威脅。
“爺爺在美國的日子既無聊又乏味,我不介意你編故事給他聽,”歐宇辰依舊無動於衷,好整以暇的口吻,“要我告訴你,他的電話號碼或者是msn嗎?好心提醒你,注意時差問題,爺爺睡不好覺的時候,脾氣也會很不好的,沒什麼耐性。”
“歐宇辰,你不用囂張!只要夙博罕還沒死,就有可能發生很多事,產生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