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部分(第2/4 頁)
一點他們都心知肚明。
只要他不轉身離開、不轉投別人懷抱,什麼都能做、要什麼都可以。
這是天底下最大方的交易。
——但到底只是一場交易。
看著逗比表弟微微愣神的表情,尤里斯收緊手臂。
他時刻都在計算著手裡的籌碼,時刻計算著怎麼才能把人栓得更緊,可惜似乎永遠都徒勞無功。
他對逗比表弟好,逗比表弟欣然接受;他給逗比表弟許可權,逗比表弟爽快使用;他把有用的人介紹給逗比表弟,逗比表弟大方接納。
一切都很順利。
但始終原地踏步。
尤里斯感到挫敗。
這是他有生以來面臨的最大的困境,而將自己推進這個困境的是他自己。
是他自己親手摧毀了他們之間的美好過往。
尤里斯聲音低啞:“告訴我我還能給你什麼,告訴我要怎麼樣才能真正把你留在我的身邊。”
逗比表弟覺得有點莫名,他笑了笑,說:“我現在不是一直在你身邊嗎。”他的目光轉到別的方向一會兒,又轉回尤里斯臉上。他曾經迷戀過這張臉,千方百計地想從這張臉上看到別的表情,想看到這個人笑,想看到這個人開懷,想得連覺都睡不下,翻來覆去、絞盡腦汁地思索再見到這人時該怎麼哄他高興才好。
只可惜當初的狂烈炙熱在遺忘和噩夢交織的七年裡晾了那麼久,早就冷卻了。
可惜走不近,又離不開。
這麼相處久了,逗比表弟居然覺得挺輕鬆的。
不遠不近地處著也不錯,至少大家都不必再為這些事傷神。至於尤里斯問的“還能再給什麼”、“怎麼才能真正留下”,逗比表弟不打算去想。
有些事情不能深究,一深究只會再一次把傷口撕開,弄得誰都不愉快。
眼看尤里斯似乎非要得到答案才肯鬆開,逗比表弟唯有向尤里斯保證:“我哪都不會去。”
尤里斯聽到逗比表弟的保證後並沒有多高興,他低頭看著逗比表弟。
逗比表弟微笑回視。
尤里斯輕輕親了親逗比表弟的額頭,而後吻上他的眉眼。
他擁有過逗比表弟最真心的笑容。
然而那時候逗比表弟有多真心,他的“捨棄”和袖手旁觀就把那份真心踐踏得多深。
他了解逗比表弟。
逗比表弟一向愛憎分明,喜歡就是喜歡,討厭就是討厭,高興就是高興,難過就是難過——在逗比表弟身上從來沒有虛以委蛇這個詞。
這樣的脾氣,要努力多久才能做到像現在這樣在他面前笑出來?
是他逼他的,他逼迫他不得不留下來,逼迫他不得不重新面對過去的一切。
尤里斯抓住逗比表弟的手:“你哪都可以去,只要你肯回來。”
逗比表弟又想笑,剛想插科打諢來個謝主隆恩,看見尤里斯鄭重其事的表情以後又把話收了回去。他簡簡單單地回了一個字:“嗯。”
第二天老闆終於有了回國的意向。
同時回去的還有經過一年的康復期,已經恢復得差不多的小鈴鐺。
逗比表弟親自開車送老闆一行人到機場。
逗比表弟說:“小鈴鐺,你可是我們橋樑的小代表,回去後得好好表現。”
小鈴鐺可著勁點點頭:“我會的!”
逗比表弟笑了起來,騰出一隻手揉揉她的腦袋。
小鈴鐺嚴肅地說:“開車要認真。”
逗比表弟連連應是。
目送老闆幾人上了飛機,逗比表弟站在原地看著高高的天穹。歐洲的初春還帶著幾分雪意,路邊積著薄雪,刮面而來的風有點涼,但又滲著一絲絲的暖。
逗比表弟靜靜看了一會兒,轉身往回走。
老闆是個盡責的兄長,一句話都不問他,特意挪出空親自過來觀察了好幾天。逗比表弟知道老闆是怕他說謊,怕他逞強。
事實上他過得比任何時候都要輕鬆。
他已經卸下了所有負擔,噩夢早已離他而去、事業正式邁上正軌。
現實生活忙碌又充實,愛不愛什麼的,誰有空一天到晚去糾結。
逗比表弟低頭看了眼落在鞋尖上的細雪,微微仰頭,看見了天空飄下無邊無際的雪,又細又小,若有似無。
他頓了頓,往前方望去,只見尤里斯以最安靜的姿態站在那兒等待著。
逗比表弟再次停頓片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