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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相比學會了忍耐,再害怕,咬牙忍忍也就過去了。
江華傑取下眼鏡和檔案一起放到一邊櫃子上,輕輕拍了拍床墊示意江楠,“過來。”
江楠抿起嘴,泡澡帶來的輕鬆一下消失殆盡,腳下有如千斤重,這麼幾步路怎麼也走不過去,明知躲不過,還妄圖掙扎兩下,“頭、頭髮還沒幹,我再擦擦。”
江華傑眯起眼,他不是沒耐性,只是在他看來,做什麼事都有值不值得一說,現在這種狀況,顯然不值得他付出耐心。
江楠大概也想到了,掩飾般擦頭髮的動作慢了下來,到最後停下,他丟下毛巾,垂著頭走到床邊。
江華傑拉著他壓到床上,在床事上他一向不喜歡花樣,從不在床以外的地方辦事,姿勢也只用那一個,但他卻能保持這姿勢許久,足夠把人折騰哭的。
江楠與他不是第一次,自然知道他的習慣,這種時候,既然逃脫不了,就只能儘量順著,好少吃些苦頭。
到底這種關係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呢?他皺著眉頭迷迷糊糊地想,當真是很久遠了,再追究似乎也沒什麼意思,總歸不是開心的回憶。
汗從額頭上滑過鬢角,落入枕中,他的眼神越發渙散,心思也越飄越遠,卻在這時,身下被狠狠撞了一下,男人在發洩他的不滿。
身體幾乎是本能的,自動自發指揮著手腳纏上去,無聲地服軟求饒。江華傑很吃這一套,這是這麼多年,江楠在吃了無數苦頭後摸索出來的經驗。
一切塵埃落定,已經到了後半夜,江楠背對江華傑躺在床上,睡意全無。透過窗簾的細縫向外,似乎能看到初冬夜裡天空微微的明亮,遠處寥寥落落傳來一兩聲犬吠,夜色正濃。
第2章
江楠第一次見江華傑是在十二歲那年中秋。
他記得非常清楚,那一年夏天特別悶熱,知了的叫聲好像就附在耳邊一樣,吵得人安寧不下。從入夏開始,父母就整天憂愁著一張臉,他那時已經逐漸懂事,知道他們這是在為哥哥發愁。他哥那年高考,通知書早就收到了,是省裡一所十分不錯的學校,在當時而言,那簡直是山窩裡出了金鳳凰的事,是要擺兩桌酒席宴請親朋鄰里好好吃上一頓的。只可惜與通知書一同寄來的收費單卻讓喜事蒙了塵,一窮二白的家境這時候盡顯尷尬。
他哥不言不語,將通知單壓在枕頭下,拿著把柴刀進山砍柴。江楠放學路上就聽別人傳遍了,興沖沖跑回來,嚷嚷著要看看大學通知書長什麼樣,結果捱了他爸一耳刮子。他被打懵了,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他媽掩著口鼻咽嗚一聲,無聲無息地開始啜泣。
過了兩天,他哥收拾了幾件衣物,跟人南下打工,去了兩個月回來,人瘦得不成樣子,包裡卻只有一千來塊,加上家裡七拼八湊的,才夠交一半的學費。他將自己關在屋裡兩天不吃不喝,出來後紅著眼說:“我不想上學了,還出去掙錢,以後供小淼讀大學,一樣的。”
江楠眨巴著眼睛,似懂非懂地看著沉默的父母和大哥眼裡的血絲,突然哇地一聲丟下碗筷跑了,“我不讀大學!我要掙錢供哥哥讀書!”
那天傍晚他爸在村口草堆中拎出他,帶回家後一頓打,他媽只是哭。
事情似乎就這樣定了,通知單上的日期一天天臨近,他哥卻一天比一天平靜,那是一種絕望又無奈的妥協。
誰也不曾想到,轉機來得那麼突然,江楠是瞪著眼看著那幾輛閃閃發亮的小車駛進村裡的。
父母都被村長叫去,直到晚上才回來,飽經風霜的臉一貫沉默,眼裡卻閃著精光。
當天夜裡他媽媽問他,願不願意讓大哥上大學?
江楠猛點頭,孩童稚嫩的臉龐懵懂無知,話語裡全是毫無防備的天真,我要賺錢供大哥讀書!
那你就乖乖的,好好聽話。他媽掩著嘴哽咽。
第二天他被送到村長屋裡,那有許多年紀差不多的孩子,一排溜站著,幾個板著臉的人在孩子堆裡走來走去,村長跟在後頭笑得一臉全是褶子。
江楠不知道他們要做什麼,只覺得這場景十分熟悉,從前他跟媽媽去買小雞崽的時候,媽媽也是刻
意板著臉挑三揀四,攤主在一邊討好地笑。
多麼相似,只是這次,他成了等待挑選的小雞崽。
經過幾輪初選複選,又被送去做了次體檢,江楠竟然在最後跟另外兩個孩子被留了下來。他懵懵懂懂被帶上閃閃發亮的小車,離開村子。
駛上通往村外那條碎石小路的時候,一直乖順的江楠突然鬧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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