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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恨他，而且，恨之入骨。但，卻是有意讓他說出口。

〃你讓我失去很多。〃他的母親，他的平靜生活，還有，他所渴望的感情。張月鴻死死抓住身旁雪白的床單，將它揉的皺了起來，皺的很難看。

〃還要我賠命麼？〃可惜，他現在似乎只有半條命了。

〃銘楓，你到底要幹什麼？〃看著鬱銘楓一臉無所謂的態度，張月鴻根本無法理解他的思想。他到底在想什麼？為什麼不管什麼時候他都能這麼輕鬆的笑出來？

〃我只想。。。。。。〃撫開遮住張月鴻眸子的碎髮，鬱銘楓嘴角的笑意漸漸深了，〃殺了祁顥康。。。。。。〃

他要做的，他想做的，就只是殺了祁顥康。因為他讓他受到了這輩子從未想過要受的屈辱，他本以為丟掉了身體沒有關係，但現在，他的尊嚴全都毀在了那一顆子彈上。

〃你。。。。。。殺人。。。。。。〃第一次，張月鴻第一次聽鬱銘楓親口告訴他，他會殺人，而且，是笑著告訴他，他將會殺人，〃為什麼要殺人。。。。。。為什麼？〃

鬱銘楓的手指，無意間觸碰到了張月鴻的額頭，張月鴻只覺得那裡就像是被灼傷了一樣的疼。

〃沒有為什麼。〃收回手，鬱銘楓的臉上涼極了，〃他欠我一條命。〃

〃那你欠我的呢？〃額頭上隱隱的痛楚，張月鴻要緊了牙，就像是要把牙齒都磨碎了一樣。

〃你想要我賠給你麼？〃

〃你不該對我有這麼多的恩惠，我說過我不要你的施捨。〃搖著頭，張月鴻沒有辦法做到自己曾經發誓的舉動。他殺不了鬱銘楓，要不了他的命。

〃那不是施捨。〃緩慢的躺回病床上，鬱銘楓用一隻手拉過薄薄的毯子，側身背對過張月鴻，〃你是我弟弟。〃

張月鴻的話，再次被堵了回去。他看著鬱銘楓躺著的背影無法再度開口。他做不到他先前想要做的一切，做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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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顥康不知道從哪裡得來的訊息，竟在鬱銘楓出院的那一天給了他一個電話，這讓鬱銘楓有些意外。

〃你沒死？〃祁顥康的聲音，很勉強的笑意。

〃因為開槍的不是韓子昂。〃望著前方後視鏡中自己的眼睛，鬱銘楓又想到自己肩上的那個屈辱，握著手機的手差點因為用力的過度而將它捏碎。

〃我不會讓子昂再碰槍。〃他的本意並不想讓韓子昂碰槍，但韓子昂卻出乎意料的做出他沒有想到的事情。所以，他不會再讓韓子昂再碰會害了他的東西。

〃想說什麼？〃車緩緩開動了，後視鏡裡的目光開始變的模糊起來。鬱銘楓將頭轉向一邊，望著窗外久別的一切。

〃我還沒玩夠。〃他不想因為韓子昂的關係而停止跟鬱銘楓的遊戲，他要在沒有任何障礙的情況下，跟鬱銘楓好好玩一把。

〃要怎麼玩？〃知道開著車的羅靳安在聽著自己的電話，鬱銘楓有意變化了說話的語氣，〃這次我賭命。〃

果然，車微微一顫。是羅靳安踩在剎車上的腳用力了。

〃就等你這句話。〃他等了整整半年的時間，等的就是鬱銘楓跟他玩命，〃你約。〃

〃明天，我在暗夜等你。〃不想惹麻煩只有去那裡，他既然賭上了命就最後只跟祁顥康玩一次，〃如果你輸了，我會親手殺了你。〃

羅靳安的目光與鬱銘楓的一起撞在了後視鏡中。鬱銘楓笑了笑，放下手結束通話了電話。

他和祁顥康還是約在了暗夜，那個不會讓任何人惹上麻煩的地方。它在兩人勢力範圍的中間，所以，誰都管不到誰。

祁顥康對於鬱銘楓會跟他賭命完全沒有準備，心裡的異樣感覺也從未這麼清晰過，看來，他是把鬱銘楓激怒了，那一槍，按他們之間的規矩，他不應該開。

只是為了韓子昂，為了韓子昂而已。

〃祁老闆。〃一聲招呼，讓祁顥康的心思從剛才的通話中解放出來。

〃什麼事？〃其實，此時的祁顥康正坐在暗夜的沙發上，他是帶著韓子昂一起出來的，趁韓子昂走開的幾分鐘裡給了鬱銘楓電話。

而向他打招呼的，是暗夜的老闆。

〃上次您跟我說要一個孩子的。〃站在祁顥康所坐的沙發後面，暗夜的老闆彎著腰在祁顥康的耳邊低語著。

〃啊。。。。。。等等。〃見韓子昂正朝自己走過來，祁顥康揮了下手讓身後的人先退後了兩步。

老闆瞭解到意思後直起身子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