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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越驍扭過臉去不說話。餘先生招手笑道:「過來,『醉情人一號』沒能到手,我心裡有點遺憾不成啊?這種事情,本來就要看運氣的。過來睡吧,時間不早了。」
方越驍搖頭說:「還是回去吧,很久沒見外公了,想回去跟他說說話。還有,剛才太激動了,請父親見諒。」
方越驍以前就很少在這裡過夜。況且餘先生今天也有很多事情要考慮,他點頭說:「好孩子,不枉你外公疼你一場,回去吧。」
方越驍鞠了一躬,轉身離開了。餘震廷躺在床上沉思,還沒有三分鐘,傭人就在門口敲門說:「餘先生,大少爺在書房等了一晚了,您要見他嗎?」
餘先生忙換下睡衣,穿上居家便服,來到了書房裡。他的親生兒子餘朝暉正坐在沙發上,臉色不是一般的難看。
餘先生看著兒子滿臉的愁色,問道:「怎麼了?三更半夜的苦著張臉來找我。」
餘朝暉哼了一聲,諷刺道:「我來的時候可還不是三更半夜,沒想到父親操勞了半宿。」
餘先生臉色一沉喝道:「放肆!怎麼跟父親說話的?!」
餘朝暉早對方越驍跟父親的關係看不順眼,這次方越驍剛一回來,父親就又跟他荒唐半夜,倒讓自己苦等了幾個小時。他壓不住怒火衝口回了一句:「那也得看您是怎麼做父親的!」
話音未落,只見餘先生抬手一個耳光狠狠地抽了過去。餘朝暉連忙站起來,捂著火辣辣的臉不敢再說話。
餘先生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沉聲說道:「好了,你坐下說吧,什麼事情。」
餘朝暉慢慢坐回沙發上說:「聽說,他沒拿到『醉情人一號』?」
餘先生點點頭。
「是沒拿到還是被他截留下來,這倒要仔細考慮考慮。」餘朝暉道,「他是方家最後一個禍根了,父親,您可要想清楚。」
餘先生說:「截留下來不太可能,他一上飛機就被陳易捷搜了全身,除了那兩塊表,什麼都沒有。」
餘朝暉想了想說:「要是萬一呢?如果他截下這個配方,暗中壯大自己的實力怎麼辦?」
餘先生道:「看你,什麼他不他的,那是你弟弟,往後當著越驍的面,別對他冷嘲熱刺的。」
餘朝暉哂笑道:「父親,他出去這幾年,在外面的那些事都傳遍了,這麼個東西,虧您還拿他當個寶!」
餘先生一笑,意味深長地說道:「他越是名聲不好,對你不越有利嗎?」
餘朝暉聞言一驚,父親最忌諱別人打他位子的注意——哪怕是親生兒子也不行。
餘朝暉忙賠笑說:「看您說到哪裡去了?他好不好的關我什麼事?我就只想著怎麼幫父親做些事情。」
餘先生搖頭說:「朝暉,這個位子不好坐,我指點你可以,但不會偏幫你什麼,自己沒本事,我怎麼保你也沒用。不過,說來說去,你畢竟是我的親生兒子,這條我還不老糊塗。」
餘朝暉聽出來了,這是父親在暗示,將來接位的是自己,要自己做出點事情立威。
餘朝暉高興地說:「泰國那邊前段時間被條子抓了不少人,運貨線路基本斷了,不如這件事就交給我做,我保證能儘快建立一個安全通暢的管道。」
餘先生點頭算是同意了,餘朝暉離開後,他疲勞地躺在椅子的靠背上揉著太陽穴。
一個是親生兒子,一個是跟了自己將近十年的情人,哪個都是他的心頭肉,而這兩個人卻鬥得勢同水火,真是讓人煩心。還有,越驍的心思是越大越難猜了,往後倒真要防著他些才好。
◇
當方越驍回到金三角兩週之後,被扔在南美的蘇毅才剛剛拿著假護照登上飛機。
這短短的兩週時間,幾乎讓他驟然老了十歲,他躲在巴西貧民區的小旅館裡足不出戶,每天都在隔壁低等妓女的接客聲中尷尬度日。
方越驍臨走時就反覆說過「到金三角找我」,他這樣栽贓的目的就是為了逼蘇毅去金三角吧?可是蘇毅不會去的,他不會把自己放逐到那個犯罪天堂去的。
上飛機時,他把方越驍留下的項鍊戴在脖子上,想要時刻提醒自己,照片上的這家人,是怎樣跟他們父子兩代人恩怨糾纏在一起。
轉了兩次機,飛機降落在馬來西亞檳城。雖然知道來舅舅家很危險,但蘇毅實在無處可去。舅舅派車來機場接到他,確定沒有人跟蹤之後,把他送到市中心一處公寓裡。
舅舅正在窗前來回踱步,看到鬍子拉渣投奔而來的外甥,皺著眉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