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2/4 頁)
藉機湊到何卓安身旁,小聲說:「原來這你老闆啊,我剛才還以為是你哥。」
「我們不像吧。」
「我就記得你是獨生子。」
「你沒記錯不用懷疑。」何卓安說,「你現在在實習?」
「對,最近都在口外。」
「你現在有幫人拔牙嗎?」
「喔,你要來給我拔嗎?」
「你們有在拔智齒嗎?」
「當然有……」
「誰要拔智齒?」身後忽然輕飄飄傳來一句,嚇得兩人同時回過頭。只見醫生看著何卓安:「同學你要拔智齒啊。」
何卓安立正站好。「呃,之前有醫生建議我去大醫院拔。」
主治醫生笑咪咪,「你要在我們這裡拔嗎?」
「……可以嗎?」
「當然可以,你現在去櫃檯加號,先讓你去拍x光片,拍好後跟櫃檯報到──喔對了,你有在這裡看過病嗎?」
「有……等等、是現在就要拔?」何卓安抖了一下。
「當然不是,我們會先幫你評估,評估完再替你約時間。還是你要再考慮看看?」
「呃……」
「不用考慮了啦,我們這邊超難掛的。快去加號。」布萊克推了他一把。
他看向老闆,「那個,我……」
程涵方只說:「沒關係,我們在外面等你。」
何卓安搔頭:「會很久嗎?」
「沒關係,你拍完後就進來。我直接幫你看。」
後來他以行軍的速度拍完片子,回到診間,主治醫師確認過影像和口內的情況,迅速幫他約了院裡總醫師,手術時間訂在兩星期後。總醫師告訴他:「你很幸運,早上剛好有人打電話改時間,要不然得約到一個月後。」過去何卓安陪同母親在此地就診的經驗無數,這絕對是最有效率的一次。他也頭一次徹底體會到:看病這種事果真很靠關係。顯然,他是沾了程涵方的光。
過一陣子,程涵方忙完手邊的事務,幫傭也有著落了,去老闆家蹭飯依然是何卓安每週的例行公事。
就在上臺北接受手術的前幾天,程涵方忽然把他叫過來,問:「你星期二要去拔牙?」
「是。」何卓安點頭。
「手術排幾點?」
「三點半。」不知道怎地何卓安有種不好的預感。
「我那天有事要去臺北,剛好送你去。」
可以不要嗎?何卓安內心的小人淚流。
「我會早一點去接你,在你家樓下。」
「好……」
──如果,何卓安早一點知道那個人的「早一點」指的是八點,他絕對會鼓起自己畢生的勇氣和堅定告訴對方:
「老師,我自己去就可以了。八點太早了。我三點拔牙你八點來接我是有病吧?」當然,最後這一句無論有沒有「如果」何卓安都只敢在心裡想想。
北上拔牙的前一天,何卓安起了大早,清晨四點半就抖擻著精神刷牙洗漱,五點就披上外套出門
五點半,何卓安抵達校內駐警隊,遠遠地就看見好球友阿新坐在路邊,睡眼惺忪地歡迎何卓安加入他的行列。
隔天早上程涵方在約定時間抵達學生家門口。他看見何卓安手上的繃帶,忍不住皺眉:「發生什麼事了?怎麼手綁成這樣。」
何卓安轉了轉手腕,答:「沒事,小摔車而已。」
「騎機車摔的?」
「腳踏車。」
「腳踏車?」
「昨天駐警隊開放腳踏車認領,我領到一臺很新的捷安特。結果第一次騎就摔車了。」何卓安傻笑。
「怎麼摔的?」程涵方皺眉,「你從二一坡上騎下來嗎?」二一坡是校內宿舍前、非常陡峭的斜坡。
「不是啦,是因為煞車,我以前的腳踏車是左煞煞後輪,右煞煞前輪,我都習慣先煞左邊,可是捷安特是左煞煞前輪,右煞煞後輪;結果我在減速過麵包的時候就翻車了。樂極生悲。」何卓安雙手模擬煞車的動作,左手壓一下,右手壓一下,然後傻笑。卻見程涵方這時拉過他的手掀起袖子,盯著傷口看了一陣,說:「以後小心點。」
何卓安肩膀縮了縮,乾巴巴地點頭:「這個,也還好,都是擦傷,洗澡不要碰到就好。」
程涵方鬆開手,再次說:「以後小心點。」
「嗯。」
「……還好傷得不是右手。」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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