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第2/4 頁)
貪心,想從程涵方那裡得到更多。
某次,何卓安把自己四肢著地塞進棉被裡,只露出半張臉,對程涵方說:「你好冷淡。」
程涵方的目光立即從電腦螢幕移開,「這個指控很嚴重。」
「我們只有週末見面,結果你只顧著打電腦,」何卓安整個人躲進被窩,「你好冷淡。」
「你想要我熱情一點,不早說。」程涵方闔上電腦,爬上床,從棉被掀起的一角鑽了進去。
後來何卓安如願得到他想要的熱情,不僅如願,還微微超過他的預期。事後他滿足地靠在程涵方懷裡溫存,打著呼嚕。
然而,就在何卓安即將進入夢鄉,包裹他的體溫忽然消失。
眼見伴侶摟著自己的腰不放手,程涵方無奈:「小安,我有事要做。」
「小心著涼,」何卓安替他扣上釦子,雙手揪著他的領子。「再親一下。」
程涵方俯首,得償所願的何卓安滿意地鑽回被窩。
何卓安沒睡著。一會兒,他掀起一隻眼,看見程涵方起身繼續用電腦。何卓安聽見他對著麥克風,用英文和電腦另一端的人通話。
對話結束,程涵方熄燈,上床,感覺身旁的人有意識地往自己懷裡湊。他聽見何卓安問:「學妹決定要出國了?」
「嗯,我連絡朋友替我留意。」
何卓安「嗯」了一聲,而後閉上眼沉沉睡去。
時節進入春季,氣候回暖,催熟了情感的溫度。那是青芒果採收的季節。
某一個週末,何卓安在程涵方家裡的冰箱發現一大盒冰過的芒果青。當天下午何卓安捧著那盒芒果青埋頭大嚼,直到程涵方說:「再吃晚餐就不用吃了。醃過的東西吃太多不好。」
何卓安頭也不抬裝作沒聽見,程涵方無奈道:「我只做了一盒,別一次吃完了。」
「這是你自己做的?」何卓安抬頭。
「是。後來奶奶教我做。」
何卓安咬著叉子,抱著芒果盒不說話。
「我還是沒吃到奶奶做的芒果青。」
「其實是我做的。」
「嗯?」
「那一次打完芒果之後,我請奶奶教我做,」程涵方伸手撥何卓安的嘴角,「本來,開車送你回去那一天,要給你,後來……後來就不了了之了。」語畢只見何卓安捧著芒果青像是捧著什麼寶貝似的,死不放手。一會兒嘴饞,忍不住動叉子又咬了一口。
程涵方看著他,有些感嘆:「放了五年,現在終於有機會拿出來。」
噗!何卓安一口芒果來不及吐出來。
「這放五年?!」
「開玩笑的。」程涵方搶過盒子,「我上星期才做的。」
三月的尾巴,芒果青的酸甜滋味自唇間蔓延,停留在舌間的酸澀則持續到清明節。
清明假期的第一日,何卓安和程涵方去看奶奶和程涵方的父親。
何卓安用心地佈置鮮花素果,口中不斷念念有詞。程涵方忍不住問:「你跟奶奶說了什麼?」「秘密。」何卓安垂下頭。
隔天他們南下搭船,航向風櫃。
到今日,海浪的起伏依舊令何卓安暈眩,熟悉的反胃感在腹中陣陣翻攪。他閉上眼讓自己好過一些,黑暗中有人按著他的頭,讓他靠在自己肩上。
何卓安開睜眼,盯著程涵方的頸項和茂密發流,忍不住伸手觸碰。
「小時候,我常替我爸爸拔白頭髮。」
「你要拔的話,我可以不染。」程涵方微微垂首。一會兒,又笑:「讓你拔不完。」何卓安笑著重新閉上眼,任憑自己載浮載沉,被程涵方的氣味包圍,讓本來不適的失衡感也彷若陶然暈眩。帶著這樣的感覺,何卓安重新踏上風櫃。
熟悉的海風帶來的鹹味、思念與回憶,漫過鼻端,將程涵方的氣味沖淡了些。一轉眼,何卓安看見程涵方在他身後,看見遠處五六個孩童聚整合圈,嬉戲打鬧。他看見程涵方笑,聽見他說:「這裡很漂亮,你父母,他們可以天天看海。」
何卓安與程涵方停在墓前,放下手中的事物,以最虔誠的心清掃墓地,祭拜何卓安的雙親。
祭拜告一段落,何卓安往前走一小段距離,陪著父母面朝大海的方向,聆聽潮起潮落。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感覺身後的人沒有動靜,回過頭,看見程涵方站在父親的墓前說話。程涵方的神情專注認真,用何卓安聽不見的音量低聲說著什麼。末了,程涵方轉過頭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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