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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撫摸著一頭逐漸僵硬的老豹。
“小白……”水泠絕哽咽得說不出話來,他們還是回來晚了,沒來得及送小白走完最後一程,看小白的金瞳到嚥下最後一口氣都沒有合上,死死的望著森林外面的方向,就知道它在臨行前仍等著主人的歸來。
利牙早已被磨平,暗灰的黑毛也沒了光澤掉得七零八落,軀幹早已沒有了力量,這頭叫小白的老豹,完全找不出當年的意氣風發,可是那殷殷期盼主人歸來的金瞳中,還有依依不捨的執念,任何人都能看出它眼中的不悔,它是從沒後悔過跟著它的主人吧!
人人都說這種兇猛動物是嗜血無情的,其實它們遠比人類有感情,只是沒有辦法表達出來而已,到死都還期盼能見到主人一眼,是想告訴主人它的一生很幸運有他相陪嗎?還是有什麼別的話想說?飽含感恩的金瞳在顫抖的手掌下慢慢被合上,結束了這世間它所留戀的一切。
水泠忘無擁緊懷裡的小絕,臉上也流下了傷痛的淚水,他想起當年初遇小白,這頭人性化的豹子把小絕帶給他,在聞人大宅裡的最初幾年,除了小絕以外,小白就最粘他,小白更多的填充著童年玩伴的角色。
誰說男兒流血不流淚的,那是瞎話,有情有義的男人會為朋友、家人、愛人的生離死別而傷心哭泣,又不是個機器,說什麼流血不流淚的人,肯定是個冷血生物,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換誰相處了十幾年的朋友沒了,都會傷心難過的吧!
水泠絕把臉埋進雙掌,“嗚嗚”的哭泣著,顫抖的雙肩承受著濃重的悲痛,一道響雷伴著兩道嘶啞哽咽的聲音穿過夜幕,迴盪在森林深處久久不息。
“小白,我來晚了!……小白,來世我還做你朋友!……”
“嗷……嗷……嗚……”森林裡傳來其它動物的嗷叫,彷彿也在為小白的離世而哭泣,幾束幽綠的光正慢慢向崖邊靠攏,毫無察覺的兩人被綠光團團包圍。
“吼……”
“嗷……”
幾聲獸鳴在身邊響起,水泠二人擦乾眼淚仔細一看,身邊不知何時圍了四頭成年獵豹,其中最健壯的一頭花豹與小白十分相像,口裡還含了只幼豹,此時正以哀傷的眼神看著他們。
水泠絕呆了一下,隨即在水泠忘無懷裡張開了雙臂,其餘三頭獵豹悄無聲息走上前,把大大的豹頭擱在他的肩膀和左右胳膊上,默默擁抱了一分鐘後退開。
叼著幼崽的花豹慢慢走近他,把嘴上睡得極香的小豹放在他的手心,再用鼻子親熱的頂頂他,這個動作……!
“嗚……”水泠絕抱住花豹粗壯的頸項又哭出了聲。
“呼呼嚕……嚕嚕……”
花豹搖頭晃腦的退出水泠絕差點勒死它的懷抱,抬起前爪蹭過自己的鼻子,滑稽的咳嗽了兩聲,這一舉動逗樂了悲傷的兩人,小絕暫時忘了小白,仔細看著手心裡小小的幼豹。
微微發白的天際,使這隻小豹睜開了睡意朦朧的雙眼,水泠絕驚喜的發現它承襲了小白的特點,長大後一定又是個漂亮傢伙,全黑的絨毛,金綠的眼瞳,頭頂還有一些細白沒有退掉的軟毛,可能才出生兩週不到,此時正一臉嬌憨的看著小絕,示圖用沒牙的嘴咬他,小小的尾巴不停晃動,划動短小無力的四肢,妄想掙扎出小絕捧住它的手掌去尋找奶源。
“呵呵……”水泠絕笑出聲,轉頭向花豹求證:“小白的陳孫子?真的要給我嗎?”
四頭獵豹好似都聽懂了他說的話,同時曲起前腿向他跪下,畢恭畢敬的磕了個頭,再衝身後的水泠忘無點點頭,最後圍著小白的屍身轉了幾圈,一如來時安靜的離開,走向大山深處。
“小絕,它們是小白的族人嗎?小白埋在這裡好不好?”水泠忘無輕撫幼小的黑豹問著懷中的寶貝。
“無,它們是小白的子孫,不過就這小子最像它祖爺爺,小白一直給它們說,有個黑豹就一定要給我,可是直到第四代才有這麼個小傢伙,小白當時看到它的出生高興壞了,對著北邊的方向狂嗷……”
小絕說到這裡頓住,把懷裡的幼崽交到身後人的手中,脫下襄在睡衣外面的外套,輕輕包住了小白,抱起它不顧赤裸的腳鑽進了樹洞,把小白放在了乾草堆上,當時就在這裡撿到偎在已死母豹身邊發抖的它,如今就還讓小白在這裡安息吧!
這片森林,這片沃土,都是小白從出生到死亡的見證者,它那麼喜歡它的家鄉,那長眠於此是最好的選擇了吧!
水泠絕彈開腳踝上的金環,從老樹上削下一斷大腿粗細的枯枝,用力在上面刻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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