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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牆外西塘月'民國 景灝天×徐雲初'
作者:你傾覆了我的紅塵
備註:
CP:景灝天X徐雲初【霸道渣攻 VS 清寡倔強受】
配角:陶然(男三),東藤介野(男二);方雪漫(青樓女),金嘉爻(富家女),何鈺(鄰家女)
文案(上):西塘富家子景灝天自國外歸來度學期假,多次偶遇村上的窮小子徐雲初。因雲初父親偷了景灝天的錢袋被關押,雲初前去找景灝天求情,兩人始立下契約。景灝天可要求徐雲初做任何一件事。陶然是雲初早前的情人,突然從日本回來欲與雲初再續少年情。後為了進日本大使館當翻譯員而接近富家女金嘉爻。金嘉爻為阻止景金兩家聯姻,讓陶然設計景灝天離開雲初,便答應幫他進大使館。景灝天被父親逼著接手上海的生意,內心抵抗,偶與狐朋狗友打賭誰先泡上徐雲初。不料雲初家中遭變,一時遇陶然背叛和景灝天戲耍,又身陷囹圄幾欲崩潰。時景灝天假期結束再返英吉利,兩人故事告一段落。
文案(下):景灝天再度回國,接手了老爺子在上海的生意,偶然發現雲初在上海聖約翰大學當上了助教。景灝天欲向雲初表白,卻發現雲初竟然與一名日本軍人東藤介野廝混在一起。。。。。。
☆、(一)
民國二十二年,冬。
景灝天乘著船從嘉善渡口駛進西塘河道時,暮色正四合。隆冬的風呼喇喇刮不斷,像刀子割裂皮肉般鋒利。船行一路,大朵大朵雪白的絲絨花如因風而起的柳絮,遮蔽了西塘白牆黑瓦相互錯落的景緻。然在小船劃入河道口時,雪卻奇蹟般地停了。風一吹,竟吹散了厚厚雲層,吹出一輪半彎的月亮來。
景灝天站在船頭,兩手兜在呢絨大衣衣袋裡,面無表情地望著眼前這古老熟悉而又陌生的村落。
西塘就像是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佝僂著背脊,靜默坐在牆角。斑駁白牆彷彿是她襤褸的衣衫,印刻下歲月流逝的痕跡,變成一個個破碎的舊夢。
下了雪的緣故,天暗得特別早。河道兩邊盡枕人家,門楣前空蕩蕩的長廊上,家家門戶緊閉,連走廊上晾曬的衣物都收了一空。景灝天覺得自己像一個外來的闖入者,被這空洞的景象明明白白推拒在千里之外。
凍到麻木的嘴角忽然譏誚地揚了起來。
艄公划著漿,在靜謐得只聞風聲的暮色中,拖出清脆水聲。漿尾那道逶迤水波一路盪漾開去,推著小船緩緩前行,就像劃過那些沉睡的舊夢。
令人壓抑的舊夢,連同出現在眼前灰濛濛的景,和著隆冬的寒氣,一點點躥上腦海。
厚厚積雪覆蓋了岸上楞次櫛比的屋簷,反射了月光的清冷,顯得格外亮堂,也格外幽遠。
景灝天伸手壓了壓紳士帽的帽簷,擰住鼻端。水鄉特有的溼冷空氣吸入肺腑,讓人覺得整個人從五臟六脈裡冷出來。
船身輕悠悠地晃動。水波輕潮,溼軟黏膩。
府上的隨從四雙從船篷裡鑽出來,揉了揉眼睛。“少爺,快到了啊。”
“嗯。”景灝天漫不經心地應了一句,轉身踢了他一腳。“你倒是睡舒爽了。”
四雙哎喲一聲,身子往後欠了欠,嘻嘻賊笑。“我剛叫你也睡來著。不過少爺一向覺得當冰棒比較帥麼,有什麼辦法?”
景灝天斜眼歪他,這小子跟進跟出跟了十多年,竟敢拿主子來打趣,皮忒厚了點。意外地,景灝天竟沒有動氣,兩手揪住四雙厚棉襖的前襟,把他狠狠往船沿一按。“你小子活膩歪了,這般油嘴滑舌!叫十聲爺爺饒命!”
“哎喲!”四雙被他掐得嘎嘎怪笑,腦袋幾乎垂到水裡去,一個勁兒告饒。告了一半,忽然攢足了力拼起反攻,撞得景灝天差點一個趔趄。船身晃動得更厲害。景灝天哼了一聲,使足了勁掐著四雙脖子又按下去,單腿一叉跨坐在他腰上,惡狠狠地。“小兔崽子,今天叫不足一百聲爺爺,你休想起來!”
船身一晃一蕩,悠悠駛進河道深處。不知轉了幾個彎,漆黑的河水忽然漾出一片細碎流光。赤霞赬焰般琉璃色彩。景灝天鬆開了掐著四雙的手,抬起頭去看河岸。
岸邊是鎮上的古戲臺,流於民間習俗,在景灝天的印象裡,每逢初一十五節慶什麼的,滿村的人都在這兒搭臺唱戲,咿咿啊啊可以從清早一直唱到半夜。三四年過去了,這樣的冬夜裡,戲臺上還承傳著習俗,吊了十來盞紅燈籠。旖旎紅光彷彿是青樓裡伶姬唇上的胭脂,潮溼欲流。而蕭索的夜影在寒風中款擺,就如一段赤練蛇遊弋的腰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