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第3/4 頁)
,輕聲對雲初道,“徐助教,你要是改變主意,現在還來得及。”
雲初淡淡瞟了他一眼,沒接話,目光只管看著臺上。
再等了一會,看堂裡已經坐滿了人。樓上雅間的窗臺也都一一推開了,準備開場看戲。又等了十來分鐘左右,那正對著戲臺的廂房才總算開了軒窗,視窗晃過的人影脫了外衫坐下,由甄芊芊陪著倒茶的,正是東藤介野。
雲初波瀾不驚地望了一眼鶴行風,示意他謹慎別露了馬腳。
甄芊芊跟東藤介野拖著手膩了會兒,才正經進屋去化妝。東藤介野素來看戲都會把警衛留在外頭,自己一個人進園,甄芊芊走了一個人也無聊,便也就隨意望了望窗外。
不經意掃過樓下人群,目光移過去又兜回來,饒有趣味地落在一人臉上。
徐、雲、初。
嘴角淡淡勾起,倒沒想過他也在這裡。還是跟上次的那個小子,正對徐雲初擠眉弄眼地說著什麼,逗得徐雲初露出了幾許淺笑。
東藤介野恍然覺得眼前一花。原來他笑起來,是這個樣子的。好像他家鄉的櫻花,那種並不炫麗的淺淺的色調,卻能遮天蔽日燒過天邊的雲彩。叫人驀然心動。也像這中華民國最甘醇的酒,喝著口味很淡,卻總能讓人不經意就醉了。
自上次在這樓裡遇到他,他還是每個禮拜派人去送禮物,卻仍然每次被退回來。過年的時候他本想約他一起吃飯,卻不料他不在學校,說是回老家去了。於是那一時興起想找他的念頭只好擱下了。卻不想才過了半個月,竟會在這裡偶遇了他。
這大概就是宿命。
直到甄芊芊上場唱了半出戏了,東藤介野都沒收得回目光,更別說賞到了臺上什麼風情萬種。竟是痴了一樣望著樓下那人,看他聚精會神地看戲,看到精彩處便對著身邊那個小子蔚然一笑,跟看客一起輕輕鼓動著手掌。
真正的風情萬種,當是徐雲初這樣一種。他甚至還記得他的身體,柔韌細膩,滋味是說不出的好。無論甄芊芊再如何柔若無骨,嫵媚嬌軟,卻都比不上徐雲初的那個風情。
唱完上半場,甄芊芊正要退下去換衣服。東藤介野搖了搖桌上的銅鈴,喚了侍從過來,叫他去把徐雲初請上樓來。說著一手指著樓下側對面的那人給他看。
侍從應了聲剛走,卻不想樓下突然鬨鬧起來。東藤介野凝神去聽,原來是兩個富家子弟爭著在甄芊芊面前比較誰的面子大,吵起來了。
其中一人極其蠻橫,衝到臺下一把扯住甄芊芊的水袖不讓他走,嚷著說自己包了他的花牌,怎麼著也得當眾親一個。竟是帶著折辱的意味了。甄芊芊一臉尷尬,氣得渾身發顫卻走不了。
樓上隔壁雅間大約也有個富少,立即叫人下去把門外的僕從都叫上,罵罵咧咧地要衝下去揍樓下那個當眾調戲的。大門被撞開,衝進來一撥人,衝著樓下那個鬧事的就打。鬧事那個的隨從都在場子裡,眼看少爺吃虧,立即也是掄胳膊就上去迎戰。
場內一時雞飛狗跳。其餘看客匆匆奔走躲避,都一溜煙地往門外跑。
雲初看著鬧成這樣,與鶴行風對看了一眼,示意放棄。他輕輕推了鶴行風一把,淡淡一笑,“還不去救你的甄老闆。我先走了。”鶴行風“哦”了一聲,趕緊跑過去替甄芊芊解圍。
雲初轉身就往門外走,邊走還得留意四周打得跌來倒去的兩撥人。才走了兩步,忽然聽見身後有人喊他,“客官請留步!”
回頭一看,是樓裡的侍從。侍從一手指定了他,抱著頭穿過場子過來,對著雲初指手畫腳地說了一通。
雲初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抬頭望去,正看到樓上一雙意味深長的眼睛。
東藤介野。
轉念間雲初只是依舊淡漠地朝他看了一眼,甚至連個表情都沒給,亦沒作任何答覆,轉身仍往門外走。
東藤介野分明看到徐雲初用那雙明澈的眼眸子瞟了他一眼,卻是轉身走了,像是對他極為不屑。他嘲然地一笑背靠到椅子上,一手覆在臉上揉了兩把,霍然起身拎了外套就衝下樓去了。有幾分神使鬼差的意思。
衝出門外左右一看,徐雲初的身影正在右手邊路口要拐彎。門外的警衛看他匆忙衝出來,以為發生什麼事,都衝上來圍著他鞠躬,嘴裡嘰裡呱啦地說日本話。東藤介野喝令他們自行開車回軍區,摸了摸腰間的配槍,跟住往徐雲初走的方向追了過去。
雲初分明感覺身後有人跟上來,清冷的臉上若然不見神色波動,只是眼眸一轉瞬出了三分精煉的光芒。按照原先的計劃,他們安插了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