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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初卻覺得他眼中水光浮動,竟像是強忍著淚的。不覺心裡就是一痛,卻是暗暗在薄被下使勁握緊了拳,鈍圓的指甲都掐到掌心裡,才能壓制住自己不去擁抱他。
直到景灝天眼中的水光終於掠去,他才抬頭看著雲初,拿手裡的帕子給他看。“到底是什麼毛病好端端地會咳血?怎麼不去看醫生?”
低聲私語的一句話,卻是無比沉重的牽掛。雲初沒去答他,只是從他手中抽走帕子,自己擦著手掌的血,又從櫃上拿了藥瓶,倒了兩粒藥在手心裡。
景灝天起身去窗邊的檯面上倒了一杯水來,遞給雲初裹著水吞服了藥片。又連續喝了兩杯水,那蒼白的人才嘶啞著聲音說了句,“沒事了。”
景灝天坐在床沿,看雲初呆呆愣愣地望著他,嘴角略微扯了一下,笑得既勉強又難看,“雲初,你要我放開你,我便放開你。一切如你所願,但你總得顧好自己。否則的話,我怎麼放心?”
雲初卻不敢看他的眼睛,只是垂著眼睫,也不答他的話,只是說,“你是受了邀請的,怎麼不出去跟人攀談攀談?”
“那不過是娛樂,有什麼打緊?這裡安靜多了。”景灝天的手直直捋上雲初的臉,半個月不見,臉色竟差成了這樣。“你臉色不好看,躺下去睡會兒吧,我陪你。”
說著,按著雲初的肩膀讓他躺下去,拿薄被將將蓋住了他,只露出一張瓷白的臉。景灝天靠坐在床頭欄杆,一隻手掌伸進被子裡,輕輕握住了雲初的。另一手為他捋著額髮,臉上是少見的溫和顏色,“睡吧。”
雲初怔怔看了他一會兒,終於什麼都沒說。只是輕輕地閉了眼睛,卻一直沒真的睡著。
手掌上傳來乾燥的暖熱,是屬於那人獨有的溫度,是隻屬於徐雲初一個人的溫度。景灝天從來不曾吝嗇給予,哪怕是他已經如他所願放開了手,也只想用這種方式來陪著他,讓他安心。
當一個人的感情已經超越了佔有,只求能在情人的身邊多留一刻也好,那該是怎樣的一種犧牲,和絕望?
景灝天,愛他愛到了,哪怕用絕望去愛。
薄被下的手指緊緊地,緊緊地扣住了那隻輕輕攏著自己的手掌,而後,隔著衣衫,貼在了自己心口上。
景灝天,你一直在這裡。永遠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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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交纏的身體漸漸停止了律動,釋放過後男人緊緊抱住了懷裡的人,喘著氣伸手去為情人擦拭滴落在眉心裡的汗水。
雲初兩眼失神地盯著屋頂的吊燈,視線被晃動的髮梢裁成一格一格的間隙。東藤介野撐起上身仔細看著他,寵溺地低頭將他嘴唇含住,綿綿密密吻著,間或發出滿足的輕嘆。“雲初,你真的,叫人高興得不知怎麼辦才好。”
雲初怔怔望著他,半晌才動了動嘴角,“別忘了你答應我的,那個人如果不願跟你合作軍火交易,你不可以強迫他。更不能傷害他。”
這話一說出來,東藤介野臉色即是一沉。方才的旖旎歡愉,只像是水波一蕩,頃刻無痕了。然而東藤什麼也沒說,只是依舊拿手指細細繪著雲初的眉骨眼梢,頓了一會兒才淡淡一笑,“你們民國人就喜歡搞這種事,雲初,對我來說,眼前的才是最重要的。所以我不在乎你是為了什麼才願意跟我上床,我只在乎我得到了你。至於你的心,”東藤介野的手掌沿著修美的頸線滑落,擱在雲初的胸口,一點一點用力按壓上去,“當我們有了牽扯不清的肉體關係以後,總有一天,這種關係在你的心裡,會長出些什麼來的。雲初,我很樂意用時間來見證,這裡一點一點地染上我東藤介野的顏色。直到你完完全全變成我的。”
光陰如流水三疊,很多事都會慢慢偏離原來的軌道,人心亦是如此。再何如深刻的愛戀,也會隨時光流逝消磨殆盡,當多年以後從心底裡翻閱到時,不過剩了意味複雜的無奈一笑。
雲初聽著他的話,忽然渾身泛起了一陣寒疹。東藤介野這意思就是永遠都不會放開他的了,哪怕是死,也會先一槍打死了他,再同歸於盡吧。
微微閉了閉眼,罷了,既然自己撞進這個局來,他也沒打算全身而退。
只要那個人好好的,他已經無所謂了。
感覺東藤介野擁著他的手臂緊了緊,雲初看得上方的那張臉露出幾許意味不明的笑,聽他說道:“所以說你和拓人真的太像了,雲初。你知道嗎,在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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