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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嘴利，葉凜有時候還說不過他，被他一句話噎得內傷。葉凜現在也不和他動手，一方面葉凜沒有虐辴待狂的性辴趣，沒事打起來也挺煩的，另一方面是餘越也確實太無賴了，葉凜偶爾被惹急了，剛作勢要揍他，他就往地上一躺，捂著肋下嗷嗷地說舊傷又疼了。頭一回葉凜還真被騙了，還拉開他衣服檢視了半天，最後餘越憋笑憋得快喘不過氣了，葉凜才意識過來，這時候把之前的事情也忘了，只好撓他癢癢解氣罷了。

他給餘越買了一輛新車，因為嫌棄之前那輛比亞迪是他出事時開的，覺得晦氣。餘越自己挑了一輛標緻307，他也買了輛帕薩特，和馬6輪換著開，把寶馬賓士保時捷都停進車庫了——吃過一次虧，他也是知道要學乖要低調的。

葉凜是去年出去後才知道餘越和丁毅超已經認識很久了，Y市之旅也讓他鬧心了一段時間，但是後來他觀察了一段時間，發現丁毅超還真的是個心無妄念的人，倒不是說他是直男絕不會對餘越有想法，而是他似乎是連對妹子也沒什麼想法。葉凜不由得想起一個笑話，說孫悟空在蟠桃園定住了七仙女之後居然去吃桃子了，果然是一隻猴子。葉凜再怎麼著，也還不能為難一隻無邪的猴子。

但餘越回家的時間還是越來越晚。上學的時候，葉凜每週五去接他，經常見不到他的人，好半天打通他的電話，要麼在三里屯吃西餐，要

麼在南鑼鼓巷逛街，要麼在後海喝酒，最離譜的莫過於五一前夕，他居然說自己在香山看星星。

葉凜臉很黑，直接開車去了香山，在植物園門口接到他，果然又是和丁毅超在一起。

葉凜沉著臉不說話，載著餘越去了香山別墅。

餘越倒是還笑，“怎麼啦？我又不會跑了，出去玩玩而已，你也夠小氣啊。”

葉凜把餘越按在沙發上坐下，自己也坐在他對面，“餘越，我們談一談。”

“唉，黨沒教你少空談多做實事？”餘越站起來就想走，“我要洗澡睡覺了。”

“坐下！”葉凜斷喝一聲。

“幹嘛！”餘越也吼回去。

“餘越，坐下，我有話和你說，別想耍無賴。你要去睡覺，我讓你明天起不了床你信不信。”

餘越瞪了他一會，掂量著這話中的認真成分，只好回身坐下。

“你過分了，餘越。”葉凜目光森然，“我不是不講道理，你出去玩是你的自辴由，我也不能干涉你，但是你每回都是這樣，每一回，都跟那個丁毅超在一起，不到十一二點鐘不回來，到底幹什麼？”

“我是個大活人，還不能有我自己的生活了？難道所有活動都得圍著你展開？”餘越逆著他的目光看回去，“我有我的朋友，我出去吃個飯，聊聊天，怎麼了？”

“現在一點鐘了。”葉凜把手機螢幕放在他眼前，“我不去找你，你還準備回來嗎？”

“我不回來又怎樣？犯法嗎？——哦，不對，我忘了，葉大人您就是法律。我錯了，葉大人饒命。”餘越話中滿是譏誚。

“餘越，你總是這樣。我和你認真說話，你要麼答非所問，要麼插科打諢，你要我怎麼樣？我是把你當成可以交談的物件，才跟你說這些話，可你一定要裝聽不懂人話，那我們用不說話的方式解決？”

葉凜的眼神是向上勾起看著他的，讓餘越覺得自己又看見了兩年前的葉凜，帶著一雙狼眼，滲出寒意。

餘越往後一仰躺在沙發上，扭過頭朝窗外看，藉機避開了葉凜的目光。

“我不是說你不可以和丁毅超往來，也不是說你哪兒也不許去，我希望你還記得掌握尺度。”葉凜扳過餘越的臉強迫他看著自己：“我是希望和你保持長期關係，但你要是真的不識抬舉，真的行不通，我們就只能回到兩年前，我把你關起來，像主人和狗一樣，那就沒意思了。我是願意把你當人看的。”

“葉凜，我本來就是人，你把我當人看是本分，不是恩典。”餘越冷冷地看著葉凜的眼睛，一字一頓，“你要我為了這

個而向你感恩戴德？”

葉凜的手驟然收緊了一下，然而很快又放鬆了：“我沒有這種意思，我只是陳述事實。不是每個人在我面前都有資格當個人，這就是現實。你是聰明人，你知道你想走哪條路，能走哪條路。”

葉凜放了手，緩和了一下口氣：“我本來不想和你說這些。就事論事，我只是想告訴你，出去玩也該有放有收，到時候該回就回，下次不要再讓我半夜出去找你了。”

餘越點頭，眼裡是毫不掩飾的不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