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2/4 頁)
不再瞧厲若山,心口隱隱作痛,臉上卻是鐵青的顏色,醫生問他問題他也只是不耐的嗯著,好似變了一個人。
黎易從看著他這樣子,忽然覺得難受,好似胸口憋了什麼不舒服,衛寧這個樣子是他做夢也想看到的,但今天這個人躺在病床上,明明疼得難受,還忍著痛裝出冷漠和疏離。
他忽然覺得心痛,臉色沉著眉宇間有不耐煩,冷聲道:“不需要演,做你自己。”
正在給衛寧做檢查的醫生聽了這句話,手微不可聞的抖了一下,衛寧卻側過頭,室內的燈光打在他刀削的臉上,灑下一層淡漠的光,“我不是裝,睡著的時候,若山做過什麼我知道。”說完,側過頭看黎易從,眼裡的光突然變得寒冷,“你答應我的事也要做到。”
監護室的溫度驟然隨著衛寧的表情變低,這時候他又說出詭異的話,醫生們心照不宣的感到寒冷,卻都裝作無知覺。
黎易從被他的目光刺到,一時竟發不出聲音,半晌才皺眉道:“會,等你離開監護室再提出來,這是我的條件。”
黎易從做事從來不吃虧,即使答應交換,也要自己永遠佔便宜。
即使吃虧,衛寧還是鬆了一口氣,不再說話,回想那個夢,回想黎易從刺向他的那一刀,痛還留在胸口。
黎易看著床上的衛寧,醫生在給他做最後的檢查,“晚上我留在這裡陪你。”
厲若山聽了這話,把頭低得更低。
衛寧側過頭,因為光線的原因,整張臉顯得好看而薄俏,目光是冷的,話語卻是關心人的,“不用你再操心了,剛才我已經睡好了,這一晚上不會再睡過去,你在飛機上比我疲憊,晚上好好休息,有看護在就行。”
“不用你擔心我。”黎易從冷冷的打斷。
他是一個獨斷霸道的人,他想做的事,沒人攔得住。
黎易從這麼說後,衛寧也不再說什麼,靜靜的躺在床上想,那兩個徒弟放出來後,一定要教訓他們,但懷堇聰明,宋暄調皮不易聽話,沒有若山好騙,這麼想著,眉頭不禁皺了。
“弄疼你了?還是止痛藥的藥效過了?”發現他皺眉的韓時修問出來。
正在給衛寧檢查腿的醫生聽了這話嚇了一跳,手抖的動作險些過大,帶動衛寧的腿。
衛寧立刻反應過來,對那醫生報以歉意的笑,才抬頭韓時修道:“不是,在想事情而已,手術麻煩你了。”
主刀醫生不止韓時修一個,但手術前幾晚,韓時修連續上夜班,他在這件事上比別人更費心,應當感謝他。
“醫生的責任,不必謝。”聽見衛寧說不疼,韓時修鬆了一口氣,他側頭看見站在一邊的厲若山,欲開口說什麼,終是忍住不說,“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有事隨時叫我們。”
“有勞了。”
衛寧和韓時修說完話,就沒有再說話,韓時修是最後一個離開監護室的,他走後厲若山就跟著他出去,陪護給黎易從搬來椅子和簡易床,但他只要了一把椅子,坐在床邊。
整個晚上衛寧沒有再閉上眼睛睡覺,一個下午和晚上的事他都在想那個夢,自從來到醫院,夢見羞羞的次數變多,但是每一次出現羞羞的夢,都是以黎易從結束,且每一個結束,都不是好的結束。
衛寧想,也許是黎易從害他的一次,他一輩子忘不掉,所以每一個出現黎易從的夢,都是噩夢。
四年前黎易從要衛寧留在他身邊的時候,衛寧預想不到是以這樣的結局結束,四年後衛寧過著自己的生活,黎易從再次出現。
上一個噩夢還沒有結束,新的噩夢就再來,這一次的結局又是什麼?衛寧想不到,幽幽的嘆了一口氣,轉頭看見黎易從伏在他床邊睡的穩定,窗外的月光打在他的側臉上,投下一層冷漠的陰影。
這張容顏,衛寧如今看來,已不能再掀起任何波瀾,心就像他的臉一樣,冷漠堅毅。
視線離開黎易從的臉,瞥到監護室玻璃牆外站著的厲若山。
厲若山定定的站在監護室外,目光注視著床上的衛寧。
衛寧無情的轉過頭,將目光再次挪到黎易從身上,不留一絲情面給外面的厲若山。
一夜沒閉眼,天亮的時候他才合上,迷迷糊糊中又夢見了羞羞,夢見他說自己的理想是醫生的時候,他把自己所擁有的唯一的一個東西送給他。
那一年冬天,他許久未犯的咳嗽又犯,咳得厲害,羞羞坐在他床邊,牽著他的手說:“楚意,我長大以後當一名醫生,再也不讓你生病,也讓你挨餓受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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