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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衾回到S市,下飛機瞬間有點眩暈。
他太多年沒回來了,陽光照在他眼前,甚至讓他有種做夢般恍惚而不真實的感覺。
方源緊緊握了握他的手:“別怕,我跟我媽透了口風,讓她慢慢的跟你父母說過了。今晚先住我們家吧,明天晚上我們約了你父母一起到酒店坐下來談。”
蔣衾不言不語,黎檬便心驚膽戰的揹著小包袱跟著他。
直到上計程車的時候,蔣衾才突然回過神來一般,搖頭道:“我跟黎檬都住你家不大合適,你們明天定的是哪裡?我就去那家酒店住一晚上好了,明天碰頭也方便。”
他畢竟是當年陪靳炎一手創立時星娛樂的人物,隱姓埋名這麼多年,氣勢還是在的。方源沒法擺佈他,只得任由他去。
蔣衾於是帶著黎檬,去酒店睡了一晚上。說是睡,其實他一晚上沒閤眼,坐在酒店陽臺上抽了一宿的煙,第二天早上滿眼都是血絲。
他這幅樣子把黎檬嚇著了,於是異常的乖巧聽話,吃早飯時還跑出去買了杯熱豆漿回來,怯生生的討蔣衾歡心。
到下午蔣衾特地洗了個澡,換了件新襯衣,早早來到酒店大堂碰頭的地方。他這樣鄭重其事,把黎檬震得也不敢掉以輕心,苦思冥想了半天自己應該穿什麼,最後跑到S市最大的購物中心去挑了一套黑西裝。
不得不說人靠衣裝佛靠金裝,黎檬本來就是丹鳳眼尖下巴的標準美少年一隻,那白襯衣一穿,黑西裝一罩,腰身妥帖得不得了,舉手投足風度翩翩的,導購小姐冒著粉紅泡泡給他拍了好幾張照。
結果蔣衾看到他時嚇了一跳——這小孩一直有點中二病,穿衣服要肥肥大大且純棉質地,穿個帶帽衫下襬能垂到膝蓋上。這麼西裝革履的一打扮,簡直是個正兒八經的世家貴族小公子。
方源帶著他父母提早十五分鐘來了。他媽是蔣衾的姨母,小時候經常見,上大學後就疏遠了,嚴格算起來這是他們十幾年來第一次相見。兩位老人見到蔣衾時簡直都不認得了,半晌才顫抖著問:“這……這是阿衾?”
蔣衾深深鞠了一躬,黎檬也有樣學樣,板著小臉兒欠□。
“……這是你的孩子?給姨奶奶看看,你叫什麼名字?”
蔣衾說:“這是我兒子,叫黎檬。”
方母拉著黎檬的手,簡直不知道說什麼好,半晌才抹著眼睛說:“我乍一看還以為他是小時候的你,真是,這麼多年了,這麼多年……”
他們坐到包廂裡去,一邊唏噓一邊等蔣父蔣母。方母畢竟是姨媽,不停問蔣衾這些年來過得好不好,又拉著黎檬感嘆不已,兩方人都很有默契的不提靳炎這個名字。
碰頭的時間漸漸到了,蔣父蔣母卻沒有要出現的跡象。又過了十五分鐘,方源打電話去蔣家,卻沒人接電話。打電話給蔣父被按斷了,再打給蔣母,老太太似乎很不方便說話,半晌才嘆氣道:“老頭子發火呢,我……我再勸勸他。”
蔣衾臉色一下就白了。
方源看了非常不忍,溫言安慰道:“姨父本來就左性,最近幾年為人更加刻板了,估計現在還在家裡鬧脾氣。我們先等吧,過會再打姨母電話看怎麼說。”
然而又過了半個小時,方源再打電話,連蔣母都不接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蔣衾臉色也越來越難堪。包廂裡氣氛漸漸變得很緊張,最後黎檬連出聲都不敢了,縮在椅子上裝小透明。
方母擦擦眼睛,埋怨道:“你爸就是這脾氣,你媽也經常怪他為人釘是釘,卯是卯,一點也不懂得變通。孩子好不容易回來一趟,怎麼能放著不理呢?”
“……我爸一直是這樣……”蔣衾頓了頓,強笑道:“先點菜吧,總不能讓大家陪著一起捱餓。”
方源介面道:“那這頓可得我請,誰也別跟我爭。”
蔣衾並不跟他爭,只笑笑不說話。他事先已經把信用卡放在結賬處了,並交代過酒店人員上菜時直接刷他的卡,上一道刷一道,退房時一起簽字。
蔣衾大學剛畢業時也不懂這一套,但是靳炎為人處世簡直成了精,有時候就會教他怎麼應對各種場面。這麼多年耳濡目染,他在這方面也漸漸的滴水不漏了。
方母對先吃飯這一點明顯沒有意見,身為長輩於是率先點了幾個菜,又讓黎檬點自己愛吃的東西。黎檬在吃這方面比方家人懂得多,也知道這頓飯必然是蔣衾付賬,選單剛接過來就反手一合,向侍應生小姐單點了幾個海鮮,要求了做法,還特意嚴肅的加上一句:“紅醋你端上來給我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