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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方雨向經理鞠了一躬,感謝他的照顧,然後就到更衣間收拾物品。忽然感覺這裡好像還有另一個人,一回頭,果然見鄭義站在門邊。這兩天來他顯然過的不好,人憔悴了許多。
“我辭職了。”不知為什麼,竟不敢去多瞧他,心裡隱隱透著難過。
“我聽經理說了。你這兩天住在哪裡?”
“朋友家。”
“那個姓向的?”
席方雨點點頭。沒有預料中的暴跳如雷,鄭義的口氣平靜極了。“那天你走得太匆忙,行李還在我那兒,找個時間拿走吧。”
“好。”
一陣沉默,鄭義看著席方雨慢慢收拾衣服的背影,心頭一陣傷感。從什麼時候起,這份感情開始變質了呢?是席方雨那一晚登臺帶給他的震撼?還是一起相處中積累下來的點點滴滴?或是更早,在兩人第一次相遇的時候,那個彷徨無助的身影就已勾起了他滿腔的憐惜?
對一個男人充滿了過度的保護欲,明知他不需要,還硬是要把他納入羽翼之下,渾然沒有發現,這種保護已經過了頭,向著另一種極端發展去。
如果不是向飛的出現,如果不是官澤駿那晚一語驚醒了夢中人,他一定還以為那從心底泛出的絲絲酸意只是單純的關心吧?
不同於以往的每次戀愛,他動了心,真真實實的,對一個男人!
這個答案令他惶恐,他是個正常的男人,怎會變得這樣?
他苦惱,彷徨,在明白答案的不可解後,他只好一骨腦的責任歸咎於席方雨。
雖然,他也知道,這其實並不怪他。
所以,才會有了強迫的一幕。沒辦法控制自己的行為,心裡越是希望好好保護他,手上的動作就越是粗暴,這種矛盾讓他痛苦難當,傷了人,更傷了己。
只有一點更加明確:他,鄭義,真真正正的愛上了一個男人,愛上了席方雨。真真正正的栽了!
也許,席方雨的離開,對兩人都好吧。
“……對不起。”
席方雨詫異的回頭,不敢相信這個人也會有向人道歉的時候。
“我說那晚的事。”
“其實……應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
“你沒有錯。”
“不,義哥,你知道我指的是什麼。” 兩人的視線相對,席方雨一臉的歉意。
漸漸的,鄭義的目光轉為明瞭,然後黯淡下來。“果然,你是一點機會也不肯給別人,全都留給了那個小子。”心裡酸酸的,分不清是羨是妒。
不知該怎麼回答,只好輕聲說道:“我走了。你保重。”
“嗯。”
走了兩步,鄭義忽然叫:“方雨。”
“什麼?”
“如果那小子再欺負你,就來找我,讓他嚐嚐我鄭義鐵拳的味道。”說著舉起拳頭。
席方雨一陣感激:鄭義還是那個鄭義。“謝謝,義哥,你真是個好人。”
凝視著他消失的背影,好久,鄭義才自嘲般的笑了笑:
“好人?也許……真希望我不是。”
二十九
本來席方雨還擔心向飛上班見到莊靜會很尷尬,而莊靜又不知會出什麼事,一整天都提心吊膽, 找工作的時候也心不在焉,果然,晚上向飛回來的時候臉色非常難看。
“怎麼了?”
“莊靜辭職了。”
“怎麼會?”席方雨吃了一驚,他知道莊靜是一個很驕傲的人,她的自尊不會允許她和拋棄了自己的男友同在一起工作。“那她……”
向飛擺擺手:“我想靜一靜。”
“呃,好。”席方雨默默的走進臥室,回頭看了眼向飛,見他只是坐在那裡默默的出神,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輕輕一嘆,帶上了門。
仰躺在床上,只覺精疲力盡。靜靜的望著天花板,回想著兩個多月來的遭遇。一直以來,他都在追尋著向飛的蹤跡,不知疲倦的追尋著,受了多大的傷都可以不在意。可是現在得到了,又覺得心裡空空的,一種未有過的倦意悄悄爬上心頭。
這幾天做夢,總是會夢見自己坐在一條獨木舟上,四面是無邊無際海洋,他在海上飄呀飄,卻怎麼也靠不到岸。
張開眼,明明向飛就在身邊熟睡,偏偏感覺不到他的存在。
弄不清是哪裡不對了,所有的一切,都和他最初的想象有太大的區別。
忍不住輕聲問自己:我是不是錯了?我是不是太執著了?當我奮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