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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頓說,還有,聽說男女生分營房的,你就不怕見不著我?林威正用手拉著前額的劉海發愁,這話就沒怎麼往心裡去,大不咧咧的說了句,沒事,就一個月而已,以後有的是時間見。李嘉臉一沉,哦了一聲,然後說我得回去收拾東西了,轉身匆匆離去,留下林威這個馬大哈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最後得出結論是李嘉覺得軍裝太醜不好意思逛街。沿街又看見很多男生也沒給自己的頭頂鋤草,於是心放下一大半,滿足的回到宿舍,四仰八叉的躺著睡覺,迎接軍訓第一天的來臨。
第二章
上人生的旅路罷。前途很遠,也很暗。然而不要怕。不怕的人的面前才有路。
——有島武郎
第二天一大早,林威他們就被班主任和班長一個接一個拍房間門的聲音驚醒了。睡眼惺忪的穿好衣服,只來得及用涼水拍拍臉,這群大小夥子就被要求拿著自己前晚打好的包裹到宿舍門口集合。下樓一看,綠壓壓的一片都是林威嘴裡的國民黨二流子兵,小夥子立刻來了勁,互相調侃嬉戲,倒也其樂融融。不多時,就見南邊的正門大開,伴隨著馬達低沉的轟鳴聲,一輛輛軍用解放牌大卡車接踵而至,居然從南到北能將校園主幹道擠了個滿滿當當。每輛車上跳下一個軍官兩個兵,迅速開啟車斗的圍欄,整齊的站在兩旁等待。班主任們拿著擴音器聲嘶力竭的吼著讓亂糟糟的人群上車。等無組織無紀律的狼崽子們好容易爬上車才發現沒有座位,於是胡亂站著塞了一車廂。確定一個沒拉下後,車隊浩浩蕩蕩駛出學校大門,沿著C市的二環路向西北駛去。林威乘的車靠前,上了立交橋回望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車隊,那個豪情立時就在胸口激盪了,狼崽子們扯開嗓子嚎起來,啊嗚——啊嗚——啊嗚——,立刻激起多部車上的回應。沿途的市民估計少見如此陣仗,紛紛駐立觀望,交頭接耳說這是哪個流氓部隊敗陣歸來。林威們毫不在意,扭身朝前,軍車激奔,風颳過臉龐的感覺真好,就象整個世界都掌握自己的手裡。
不知道誰開了個頭,有輛車上傳來了歌聲,而且整齊劃一,甚是嘹亮,仔細一聽,是齊豫的《橄欖樹》。另一輛車上傳來女生們不甘示弱的聲音,是《丹頂鶴的故事》,女聲倒是清脆悅耳,就是聽著悲愴了些。也難怪她們,如此難看的軍裝加上這種拉豬玀一樣的運輸方式,女生們估計情緒都不好。林威這車不甘示弱,扯著嗓子嚎開了我是一匹來自北方的狼。正嚎到興起之處,林威不經意從眼角暼見駕駛室裡的軍官一臉鄙夷的冷笑,以為是在嘲笑他們歌唱的難聽呢,那時他還不知道拉歌是軍旅生涯的必備功課之一,會讓人唱到噁心嘔吐眼發花。
年輕人的熱情來得快去得也快,車進郊區,路況逐漸惡化,塵土飛揚,一張嘴就是一口沙土,誰還敢狼叫?再加上太陽出來以後,慢慢炙烤著沒有遮陽裝置的人們的神經,早晨的萬丈豪情早跑到爪哇國去了。小聲的嘀咕怎麼還沒到之後,早起的人們就有三個兩個靠在一起瞌睡的慾望了。男生們都不講究,一屁股直接坐在車廂地板上打起盹來。偏偏司機車開得調皮,時不時來個大小顛簸,於是又被搞醒,開始抱怨口渴,但腹部偏下某個器官提示正滿倉運轉,似乎又不敢喝水,只好上虧下盈的忍著。虧著開車的官兵也是人,而且是男人呢。近正午十二點的時候讓車隊在一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蠻荒之地停下,狼崽子們一個個被叫下車還不明所以,就見官兵們一字排開在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下釋放了自己的庫存,這才恍然大悟,紛紛慷慨解囊,將體內的激流化為大地的肥料。林威辦事時左顧右盼,近千人排成一排集體尿尿的場景只可以壯觀兩字概括之。女生的車自然早已撤離這流氓之地,不知道哪兒有那麼大的女廁所容納她們,這是林威軍訓生涯中的第一個迷。
車隊直到快下午兩點才駛進駐軍營地,看見大門時,林威他們只發出了小小的一點歡呼和騷動,一路隨風帶起的塵土蓋了他們滿頭滿臉,一個個只比煤礦工人好點,長途跋涉的勞累和困頓早已佔據了他們的心靈。車拐了個彎停在一片廣袤的操場邊,小狼們這會兒跟受傷的小狗一樣,灰頭土臉的乖乖爬下了車斗。
林威站好後環顧四周,操場是整個營房的中心,比學校的標準運動場要大一半,四周整齊的坐落了一棟棟四層紅磚樓,每兩棟之間又有圍牆圈住,頗有四合院的風格,只不過正中不是石獅子鎮宅的大紅金釘門,而是鐵柵欄門和崗哨。操場周圍種著一圈小槭樹,在初夏已顯火辣的陽光下蔫頭搭腦的,營房後倒是樹蔭茂盛,隨風隱約傳來沙拉拉的響聲。
一對整齊的隊伍從各個營房列隊而出,一路不見蹤影的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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