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2/4 頁)
看他那蠢樣,老闆簡直哭笑不得。
到了地方常簡才知道老闆說得對,白天的布達拉宮和晚上簡直是天壤之別。
冬天的布達拉宮廣場冷清而蕭索,天氣有些陰霾,層層陰雲積聚在宮殿和山巒之後,顯得那麼的滄桑難言。遠遠就能看見廣場石磚上的朝聖者,虔誠地趴伏在地面,然後站起,祈誦,向著前方靜靜矗立的布達拉宮一遍遍默唸心中的禱辭。
見到這樣用全身心來膜拜的信仰,很難不讓親眼所見的人心中頓起敬畏之感。
站在寬廣宏偉的廣場前看著這一切,常簡終於喃喃道:“我好像終於明白,為什麼一定要到西藏來。”
進到布達拉宮之後,裡面自然是另一番輝煌壯觀的景象,那些色彩斑斕繁複的樑柱和純金打造的各色器具倒是讓常簡又有些興致缺缺,對親手去轉轉轉經道的轉經筒也沒什麼興趣,跟在藏人人潮中走馬觀花地粗粗看過,常簡還不忘小聲跟老闆嘀咕:“你說,他們在這裡面住眼睛不會花嗎?”氣得老闆抬手一掌拍他腦袋上。
從布達拉宮出來,又在周邊隨意逛了逛。中午兩人去吃了藏餐,常簡喝不太慣酥油茶,雖然不得不承認聞起來是很醇香但喝起來就……但對風乾牛羊肉常簡十分中意,以此更堅定了常簡心中“只要是肉食,絕不會難吃到哪裡去”的信念。
下午兩人去大昭寺,見到了比在布達拉宮廣場上更多更集中的朝聖者叩拜的場景,他們沒有駐足觀看,更沒有拿起相機拍照,而是淡定如常地從那些神色安詳寧靜的信徒身邊走過。
對虔誠最大的尊敬絕不是好奇和追捧,而是坦然和理解。
西藏的建築大多顏色繁複且鮮豔,還愛好撞色拼色的藝術感,常簡看久了就嚷嚷眼睛疼。這一天的行程不算累,兩人從容走走,吃吃喝喝就過去了。
回酒店前老闆在八角街找好了包車,定下了後幾天的行程。
第三天路線是山南地區,他們包車的司機叫扎西,常簡又偷偷跟老闆吐槽:“怎麼好像所有的西藏男人都叫扎西。”老闆破天荒的沒有拍他,反而回了一句:“所有的西藏女人都叫尼瑪。”
“噗……”常簡吃吃地笑個不停,“老闆,你學壞了。”
“扎西就像你們漢人說帥哥、哥哥一樣,只是稱呼而已,不過名字裡確實用得也多,是吉祥的意思。”兩人正在打鬧,前面的司機□話來:“女孩子也不是尼瑪,而是卓瑪,它的意思是女神。”
常簡吐吐舌頭,這才知道兩人的玩笑話被扎西聽去了。趕緊湊過去:“不好意思,我們無意冒犯……”
“沒關係。”扎西笑笑:“我知道你們是開玩笑。”
常簡覺得這司機挺有意思的,主動和他攀談起來:“你的漢語說得好好……”
“那當然了,我在拉薩讀大學的。空閒時間出來賺賺外快。”
常簡驚訝:“原來如此!怪不得我看你一點也不兇呢!”
話音剛落,就聽見老闆在後面咳嗽一聲。常簡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又說了蠢話,吐吐舌頭。
扎西反倒是大笑起來:“哈哈……其實藏人不兇啊,你們估計是被賣藏刀的攤販嚇怕了,我們也怕的。”
扎西很健談,一路上倒也不寂寞。
途中窗外掠過雅魯藏布江的美景時,常簡靜靜地望著窗外,感受著被大自然震懾的悸動。
第四天仍然是扎西駕車,啟程去日喀則。這天的途中仍是和昨天差不多的景色,荒涼而肅蕭。開到一半,常簡看到有一個山腳下停了兩輛大巴車,車上的人都下來站在外面,朝著天上張望。
常簡不禁奇道:“他們在幹嘛?出事故了麼?”
扎西搖搖頭:“導遊帶他們來看天葬。”
“天葬?!”常簡嚇了一跳,也探頭向那些遊客張望的山峰方向看,“真能看到麼?”
“那上面有天葬臺。”扎西停了車,指給他們看。
“要上去看看麼?”老闆問常簡。
常簡搖搖頭:“算了,還是走吧。”
剩下的路途常簡有些沉默,連扎西的笑話都不能逗他笑了。
老闆湊過去問他:“怎麼了?被嚇到了?”
“不是。”常簡望著窗外的巍峨雪山:“我只是不懂,死亡是件很沉重的事情,那些人為什麼要當成景點那樣去看呢?我覺得很難過。”
前排開車的扎西聞言笑了:“小帥哥心腸真好。其實藏人不覺得死亡是難過的事,所以給人觀看也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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