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第4/4 頁)

膚，羅森將這一切歸功上夜色的迷亂上面，他扭頭看著窗外的不知何時暈染開來的昏黃的斑斕，放在身側的手，緊緊地握住。

退卻所有的色彩，眼中只有他不安穩的睡臉，羅森放在他上方的手，迅速的收回。

當夜還是沈寂的夜，羅森已經站在醫院供病人散佈的中庭前。

心中的躁動，奇蹟般得如同潮水般消退，快得讓他來不及抓住些什麼，只能看著它們來去自由。

不遠處，走廊裡的白熾燈散發著耀眼的光亮，可卻讓人感覺不到任何的溫暖。

高傑喜歡蠟燭，他曾說電燈的溫度給予不了溫暖，但蠟燭卻可以，當時他不明白，反駁電燈和蠟燭的溫度其實是一樣的，只是個人的幻覺，現在他朦朧中有些懂了。

墨一般的夜色籠罩在中庭，遠看，裡面的植物無暇的和它融為一體，分辨不出它們原來的樣貌，但空中明亮的月亮灑下它銀色的光輝將一切給鍍上層銀色的紗網，近看，植物和它們的影子還是有顏色深淺上的差別。

羅森站在鵝卵小徑的分岔口，一把公園常見的木製欄椅靜靜地誘惑著他，他坐了下去，這個角度抬頭恰巧能夠看見高文病房的燈光。

按照丈量的原則，他和他之間的直線距離是那麼的近，可現實的距離卻是那麼遠。

說什麼報復，一切都是騙人的，以及騙自己的！

羅森知道他根本放不下高傑，愛恨只在一線之間，愛得太深，恨的太深。

不要那麼簡單原諒，他甚至做不到原諒，為什麼煎熬的總是自己，高傑卻沒有，他怎麼可以用謊言來包裹一切，然後在逃離。

他們之間的愛情，就不值得他去信任，或者高傑真的有愛過他嗎？

羅森問他，問自己，可是答案，他卻再也不敢相信。

要高傑和自己一起在痛苦中飽受煎熬的願望是那麼強烈，既然不能一起上天堂，那麼就一起下地獄吧！

“我愛你。”就是這執著開始和結束的咒語。

握緊的手攤開，在皎潔的月色下，一滴殷紅由掌心的裂口中冒出來，時間彷彿靜止下來，裂口下的湧動還在蓬勃著，由下而上的紅色將最先血珠給頂出來，後面的爭先恐後的鑽出來，它們的足跡形成了一道血色細流，沿著掌中的最粗壯的紋理，落下。

感覺不到痛，這些傷口一次一次的，羅森已經不會去在意，也沒有人會去在意。

在意的人已經離去，他看不到，哪怕血是那樣殷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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